窗外有人影正在晃悠。
來生從窗戶邊穿了出來,見天才蒙蒙亮,蘇清已經衣著整齊,輕手輕腳的走在廊道上,還在窗戶口探了探。
蘇清不禁打了一個寒顫,“怎麼冷颼颼的。”說著,她將衣領往上提了提,便朝著來生的房間而去。
昨晚一葉走後,來生立即緊隨其後,她所在臥室的門並未放下木欄,蘇清很容易便推門溜了進去。
她像個小賊一般,輕手輕腳的摸到了來生身旁,她左右端詳著安睡在床上的來生,心中犯起了嘀咕。
奇怪了,說書先生所說高手非常敏銳,他人一旦靠近便會立馬察覺,她怎麼睡的這麼安穩?難不成是在裝睡試探自己?那她也來試探試探。
蘇清的賊手伸向了搭在來生臉上的麵紗。
來生走到茶桌旁,將一隻凳子一腳踢到了蘇清的膝窩後,莫名而來的推力撞得蘇清猝不及防之下將膝蓋磕上了床沿,痛的她一屁股向後坐下,恰好坐在來生替她“準備”的凳子上。
元神回到了她的體內,依然閉著雙目的她,輕聲細語的問道:“蘇小姐找我有事嗎?”
蘇清痛的嘴都歪了,心疼的揉著磕的生疼的膝蓋,看來說書先生的話說的沒錯,高手太可怕了。
“你們答應過我,今天要帶我去看比武大會的。”
來生懶洋洋的半睜開一隻眼睛看了看蘇清,又將眼睛閉上,“那你為何這般偷偷摸摸。”
“公孫一葉不靠譜,我還是最相信白姑娘你的能力,我怕那暗衛會發現我出來了。”蘇清笑嘻嘻的討好道。
“你現在就算離開蘇府,他也不會發現。”
蘇清還以為來生在開玩笑,她附和著哈哈笑起來,“怎麼可能嘛。”
“你不知道嗎?”
來生嚴肅的聲色好像沒有與她在開玩笑,蘇清也收起了玩心,認真道:“什麼?”
“你那暗衛,每天都會在這一個時辰間離開你,去另外一個地方。”
蘇清睜圓了雙眼,震驚的看著來生,平日裏她都不會這個時辰起床,自然也不會發覺了。
在來生將這件事告訴她之前,她還以為那暗衛從來不曾離開過,“我真的不知道還有這種事情。”
“以前是否如此我並不知曉,但這兩日他均是如此。”
“哼,他定是趁著此時去給我爹透露我一天的行程,說我的壞話。”說到這事,蘇清毫無遮掩的露出了鄙夷的樣子來。
從蘇清厭惡的小臉看的出,這個暗衛已經嚴重引起了他家小姐的不滿。
“你不喜歡他,卻又不讓你爹令他走。”
蘇清撓了撓眉頭,不悅的說道:“我爹說江湖上的人,人心叵測,我又貪玩,沒個人保護萬一出了事情,沒人救的了我,可是我不過就是去茶樓聽書,到處逛逛能有什麼事,這暗衛雞毛當令箭,什麼事都要與我爹說。”
“選在這種時辰去彙報頗有些獨特,”來生幹淨利落的翻身從床上坐起身來,“走吧。”
蘇清興奮又激動的應道,便立即起身,今天的比武大會她已經期待很久了。
剛剛站起來便因膝蓋的疼痛身子一下往下沉去,若不是來生在後接著,她可能就已經跪在地上了。
蘇清委屈的揉著膝蓋發誓道:“你們高手真是深不可測,以後絕隊不會幹這種事情了。”
“這是最好的抉擇。”
來生剛推門出來便撞見了無精打采的一葉,雙手耷拉在身前一副失了魂的樣子在廊道裏遊蕩。
“公孫一葉?你怎麼了,中邪了啊?”蘇清指著他蠟黃的臉大聲嚷嚷道,似乎已經忘了自己是正打算偷偷溜出去的人。
一葉很是鬱悶,蘇清好像從來不盼著他好,張口閉口不是傻了就是中邪,再不濟便是燒豬。
沒空搭理她,一葉打了個嗬欠,綿綿道:“一宿未睡,實在困的不行。”
不過想想,昨晚上的不懈努力之下,終於被喚醒的伏令玉,一下子又點燃了他心中的火,即使疲憊他也樂在其中。
蘇清轉溜著大眼睛,心下又暗自琢磨起來,大晚上的不睡覺,能在房間裏幹嘛?定是在為報仇練什麼歪門邪功,蘇清向來生靠去,賊兮兮的弧著手在嘴邊竊竊私語,“白姑娘,你瞧他會不會是想要一雪前恥不慎走火入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