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誰是神經病?

我是,沒說你!

姓寧的,這麼多年來,我可從來沒有罵過你,你卻動不動就罵我神經病,你什麼意思,想把我弄成神經錯亂你就明來,不要折磨我,拿這種刀子來割人。

她邊說邊拿手抓我的衣服,我躲閃著,她即推我,步步進逼。

說就好好說,心平氣和的,不要動手動腳!我的忍耐性是有限度的!

我就動你了,你怎麼著吧,打我啊,我還沒挨過人打呢!

我是有底線的啊,你別過了底線,那我。。。。。

你什麼底線,我看你藏著掖著什麼。

底線就是我不能離開你。。。。。我憤怒地將她的手隔開,說,我們不能離婚,我們要過日子,懂麼!你得給我一個機會,讓我明白自己已是人家老公;你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舒心的做一位有人疼有人愛的老婆。你這樣像什麼,像一個副校長?像一個接受過高等師範教育的知識女性?你比大街上一個普通的不識字的女人都不如!

寧捷!她突然嘶聲喊我的名字,然後眼裏像開了大閘,淚水噴薄而出。她勇往直前的逼著我哽咽著說,寧捷,原來你是這樣看我的,我在你心目中竟就是這個樣子,枉我那麼愛你,你就是這樣看我的。。。。。

我無限懊悔,明知她不能受刺激,還說起這麼重的話。可是,要說回來,我哪知道她真的有這樣的毛病。想著上一次的教訓,我連忙用力緊摟住她,像那回在她家裏一樣。她兩手無力地在我胸口中錘著,我連連說好話安慰她,也道歉著,說對不起。可她並不買帳,隻自顧自地重複著前麵一些話,精神無比靡頓,如同進入夢魘狀態。還不時地空出手來突襲我,我躲開,她就猛抓自己的頭發,把自己的頭型弄亂如梅超風一樣。我忙用力死抓住她的手腕,才不致於她將頭發抓落,讓她頭痛。

良久,她才安靜下來。但嘴裏還是喃喃地念著:

寧捷,我不怕孤獨,但我害怕被你冷落。不要不理我,寧捷,不要不理我。。。。

寧捷,你要疼我,要愛我,不要離開我;我也會盡力愛你,喜歡你,永遠不離開你。。。。。

寧捷,我不喜歡你不說話,你要對我說話,每天說好多好多的話;你要笑,我也會笑,你要快樂,我也會快樂。。。。。

寧捷,我害怕,害怕周圍的冰冷,像鐵一樣。我要你給我溫暖,不要離開我。我要你給我溫暖,給我愛的溫度,我不能像來不及冬眠的蛇一樣,讓農夫來可憐。。。。。。

她終於在我懷裏睡著,臉還是蒼白著,手和臉都留有她自己抓的道道血痕。我心疼不已,直罵自己王八蛋。

第二天醒來一睜開眼,就看到她的臉湊在我的腦前,將我嚇一跳。她的手裏拿著棉簽,滿臉都是調皮的笑意,顯然,我是被她用棉簽弄醒的。

讓我再睡睡,我翻個身嘴裏嘟嚷著說。

起來呀,我可告訴你,我跟你很多同事都打了電話,到時,他們都來了,看你怎麼招呼人家。

我突然想起昨天黃羲接到的電話,如觸電似的彈坐起來,問,幾點了?

八點半了,老公。

我瞪著她,說,誰叫你請客的,請也要到店裏去啊,現在誰還在家裏請客?

本姑娘就要在家請,誰叫你不理人家!

不理你你還請客,你到底想幹什麼?

沒想什麼,就想啊,看你求不求我。

我求你?

好啊,不求是吧,那本姑娘要逛街去了。

別,人都被你請著了,你還走!

本姑娘什麼也沒聽見,耳朵不行,沒辦法。

求你了,行麼?

再說一遍,還不是很清楚。

求你了,行不?我提高聲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