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情與她夢魘的關係,後來她領悟了,從此她堅信,吳德民不是他的生身父親。

大四臨近寒假的時候,她忍不住在打電話給山原鎮派出所。

接電話的人似乎愣了,答她道:付青生,他,他不是早死了麼!

如五雷轟頂,磁卡機的電話掛著繩在低空中晃悠。

她第二天便乘上了去麗都縣的火車。

她到了山原鎮派出所,好天時近中午,她進入派出所,和一位她二年前沒見過的女警打聽著付青生的情況。

女警表情怪異著答著她,說,我沒見過付青生,但他我是知道的。。。。。。

馬琨進來了,他一見到於梅便愣了,呆住,但那隻是片刻,他忽然表現出如夢初醒的樣子,不由分說,拉著她便往門外走。

小馬,你告訴我,付青生到底怎麼了。於梅哽著聲說。

死了,他早死了,二年前,你一走他就死了。馬琨把她拉上吉普車,吉普車駛出派出所他說。

吉普車正是原來付青生開的那輛,現在,它在狂奔著。

你不要拉我,我也不會停車,你必須馬上離開這,否則,付所長就白死了。馬琨對拉著他的手的於梅吼著。

車子停在闐無人跡的山林環抱的一片空地。

馬琨拉著於梅下了車,然後走小徑,輾轉到了一座山墳。馬琨黯聲指著墓碑說,這就是你哥哥了。

於梅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什麼都碎了。

馬琨說,他那天找到我,求我看在多年戰友的份上,不要說出出事的那天晚上,你打電話給過我,他向我說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我他必須最大程度地保護你,說,那是他最親的親人,他有義務保護他的親人。

我答應了他。但那個時候,他沒說出自己接下來會怎麼樣,隻是奇怪地說,如果以後於梅會到麗都山原,你要盡全力保護她,因為,你是警察!

後來的事情出乎你的想象,他到了麗都賓館,槍殺了吳部長。然後開吉普車狂奔,駛入德民莊園。他在那槍殺了兩個吳德民的兒子。後又坐上吉普車衝出莊園,但在去G市的省道上被公安圍堵,他下了車子,微笑著對著包圍過來的昔日同事們,他說,他已經殺了五個了,此五人都死有餘辜。他夠本了,此仇已報,雖死無憾。說完就拿槍頂著自己的下頜,槍口朝上,他開了一槍。

於梅緊咬嘴唇聽著,血從她的牙縫裏流出。

馬琨說,他行動前有遺書,他說他調查吳德民案,卻在斷雲台上看到吳德民再次殘害少女。於是,他忍無可忍,便槍殺了吳德民還有他的保鏢。此後,他想吳德民集團害人無數,而法律調查程序的冗長繁瑣卻讓無數人又在其間受害,他感到作為一名人民警察的無奈和憤怒,於是,他決定舍身自己,對自己已經認定的,吳氏集團內部有過命案的人大開殺戒。

於梅靜靜地聽著,臉色鐵青,但現在沒有滴一滴眼淚。

他還說,他的女朋友田莉,竟然以自己出身卑微,欲棄他而去。他恨田莉,覺得生活和愛情都在肆無忌憚地欺騙、作惡。他想把田莉也一並除之,然後在天堂上再和她連理。

他殺了田莉?於梅驚問。

不,我想,這隻是他為救田莉的心計吧。你想啊,他殺了吳家那麼多人,吳家會放過田莉麼。還有,為了家人,他也是費盡心思,說他的養父母也是欺騙了他。這麼多年,他們從來不把他當親生兒子看,原來,他們本就不是他親生的父母。他恨,恨這裏的一切,因為這個恨,他想報複一些人,寧願與一些人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