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量站著,“鼓搗自己。”

他現在從小腿開始泛酸,最後又朝牆上多支了條胳膊。

蘇燦完事兒沒走,輕輕動了動鼻子。

“什麼味兒?”蘇燦聞到一股子淡腥味兒,並不難聞,隻是他沒接觸過,聞著新鮮。

“剛才忘了件事兒,”蘇燦說完朝自己頭上一指,“沒洗。”

“我自己洗容易炸,”蘇燦頭發多,自己平時不打理,加上略微有點兒自然卷,就顯得蓬鬆。

自己將就了兩年多就更是蹧的不成樣子。

“趁這個空,幫我剪了的了。”

蘇燦找了剛才齊庶剛待完的椅子坐了,撐著胳膊扭頭,“所以我改主意了,看著你洗。”

蘇燦撐著兩條腿,沒坐相兒,還有點兒吊兒郎當,“開始?”

熱氣氤氳,周圍白糟糟一片,蘇燦穿著白色浴袍,跟周圍融在一塊兒,齊庶捂著左眼眨了眨,勉強分清,聲音繃著,“聽話,今天不合適。”

“累了?”蘇燦轉了個身子,兩腿從衝著鏡麵兒換到後麵,起了半個身子朝他伸手。

他胳膊剛伸了半截兒,齊庶下意識側身避了。

蘇燦報複似的圈著齊庶的脖子,“還是躲我?”

他不明白齊庶這個動作的含義。

所以就像弄清楚。

就像現在,齊庶臉上會有很多他看不懂的表情。

“嫌我煩?”蘇燦問他。

也隻是問他。

“瞎想,就是累了,”齊庶被觸碰到的皮膚下麵已經蘇蘇麻麻,尤其是蘇燦的掌心,他受不了。

所以他伸手朝蘇燦頭上揉了兩把,“確實長了,有時間幫你收拾。”

齊庶的聲音已經不怎麼正常,最後撐著的幾口氣馬上就不夠用,

蘇燦一愣,抬腳起身,“出去等你。”

齊庶點頭。

他現在已經不能說話,粘膩溫熱已經順著下頭往下流,這麼站著實在不舒服,身子後頭的牆也實在靠不住。

人倚著往下竄。

這具身子他不止一次覺得是個累贅。

齊庶等著蘇燦出去,但是人就這麼盯著自己沒動。

之後他看見對方臉上炸了個笑。

蘇燦輕易不笑,他的笑裏包含的寓意很簡單。

就是想玩兒。

“你以為我會這麼說?”蘇燦轉了一圈兒,一條腿就朝齊庶前頭擱,“你哪兒難受。”

“你到現在還在把我當小孩兒哄,”蘇燦身子下頭椅子吱吱呀呀響著,在齊庶耳朵裏就已經扭曲變形。

“幫我遞跟煙,”齊庶拿蘇燦沒了辦法,直接跨著腿坐在浴池旁邊。

底下涼,心裏躁。

齊庶伸手接了煙,朝下指了指,“這忙你幫不了。”

蘇燦眼神跟著往下順,就低頭想了一會兒,抬頭的時候直接沒猶豫,“那不一定。”

說完直接抓了齊庶一條胳膊,把人朝椅子上甩。

齊庶原本身上就滑,不經拉扯,連帶著就坐過去。

“上課多少知道點兒,”蘇燦找了火幫齊庶續上,自己往往下蹲。

齊庶自然不讓,伸手把人提著領子往上扯,“用不著你上課,出去。”

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已經沒有表情了,所以扯著蘇燦的手也使了勁兒。

“你不樂意?”蘇燦仰著頭,但是姿勢保持沒動。

“不樂意,不是你該幹的事兒,”齊庶反手往蘇燦肩上撐,罕見的溫度比蘇燦的要高。

“嘟——”

“嘟——”

“嘟——”

“齊庶,你搞什麼?”桑一渡的聲音從通訊器裏往外響,“上次跟你說的事兒你上點心,實在不行,就自己解決,我在你家門口兒,開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