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寫文前搬了會兒東西,結果打字的時候手指一直是顫的,多麼詭異的狀態。= =~
元旦休假的最後一天啊,明兒就要上班了。我不舍啊我不舍哭~~~
【她腦中的橡皮擦Orz 1】
肅朗月的情緒並不穩定,比剛剛蘇醒的易婉堂和站在屋子裏滿臉問號的淩妃還要不穩定一百萬倍。
他先讓侍衛們把紅袍大娘和淩妃押走,又趕緊派人請來了一群禦醫進行會診,然後得出了一個本可以讓他欣慰但卻根本沒讓他欣慰的結果。禦醫之首,一個胡須染白的老頭兒說,易婉堂的傷勢已經開始往好的方向發展了,至於她不認得身邊的人也不記得過去的事情這一點,初步猜測是被匕首刺中時經受了巨大的刺激,不過真實的原因還著實是讓人費解。
相對於純學術上的費解,以及對這一新鮮病例的巨大好奇心,靖月王爺那張鐵青鐵青的冷麵顯然更具有威懾力一些。本來還想把易婉堂圈養回去當標本研究的禦醫們隻好溫言相勸,讓王爺稍安勿躁,隻要好生照顧調養,易婉堂一定會康複的。但是,不管怎麼保證,他們還是難逃被王爺大人趕出來的厄運。因為不管他們怎麼說,易婉堂仿佛徹底變成了另一個人這個事實卻根本沒有改變。
縉安城裏有個美好的傳說,隻要哪家的孩子不聽話或者不好好睡覺,母親大人們一喊“靖月王爺來了”,再怎麼吵鬧的孩子都跟見了鬼一樣乖乖鑽被窩了,這一招比喊“狼來了”奏效得多。這,就是形象的力量。肅朗月之所以在民眾中塑造了這麼有氣質的形象,除了因為幾年前曾經參與了幾次大型邊疆剿匪工作取得了巨大戰功之外,還因為他在帶領禦衛軍行駛保衛國都職權的時候,總是頂著一張陰冷的麵癱臉,就算再怎麼美的俊容,套上這麼凶神惡煞的表情,小朋友們看了還是覺得好可怕好可怕。如今,就是這麼一個好可怕好可怕的人,望著坐在床上那個閃爍著茫然的大眼睛極度抗拒他的小丫頭,也頻臨崩潰了。
“我跟你說,雖然我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這裏。但你……但你……咳咳咳……但你絕對不可以再靠近我了!”易婉堂的小臉皺著,將被子團在身前,蜷縮在床榻的角落裏,嚴厲嚴肅嚴苛地說著。
吸氣,呼氣,保持氣息均勻。作為一個練武的人,他懂得調息的重要之處。但是,該死的,這個方法一點也不奏效。他搞不清自己現在是該去把那個胡夷國的刺客千刀萬剮了,還是扒開對麵那個小丫頭的腦袋瞧一瞧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麼巨變。他要冷靜,要冷靜。於是他又吸氣,又呼氣,又吸,又呼……
“你……”易婉堂抿著幹裂的唇,迷惑地望著他說:“你……生病了?”這男人一直喘啊喘啊的,到底搞什麼啊?
濃眉一擰,他說:“我是病了。被你氣病了。”
“我哪有氣你?我是真的不認識你。你這個人好奇怪的,人家一醒來就看到你毛手毛腳的。”她端詳了他少許,又說:“你年紀好像比我大很多呢,怎麼能那麼為老不尊?好過分。”
為老不尊……一個二十七歲的男人被人說為老不尊……他忽然聲音輕緩地說:“你想不想知道自己叫什麼?為什麼受傷?從哪裏來?和我是什麼關係?”
她嘟起紅唇,質疑地望著他,說:“你看上去就不像好人呢,會那麼好心告訴我?”話音剛落,她就聽到了肚子裏傳來的極富節奏感的咕咕聲,窘迫地低下了頭。
顯然,他也聽到了那美妙的聲音,因為他二話不說就吩咐仆人去做她最愛吃的糕點飯菜。她昏迷的這些日子,隻能勉強吃進一些米湯之類的流食,醒來之後當然會饑餓難耐了。食物很快就被端了上來,因為身上傷痛的緣故,她還是很難抬起手臂,隻好任由他坐過來喂她。一口氣吃了三塊栗子糕之後,她又困惑地望向他。
“想起什麼了?”他問。
“沒呢。隻是覺得這個東西好好吃啊。”她十分真誠地說,又吃了一口他遞過來的蜜餞桂圓之後,她低聲說:“你剛才說要告訴我的事情,還沒說呢。”
“你叫易婉堂,當朝宰相易淏澄之女。你母親在你小時候就去世了。你有兩個哥哥,都是鎮守邊疆的將軍,一個姐姐,已經嫁了人,久居錦南。”他開了口,不動聲色地說:“你之所以受傷,是因為在我弟弟靖幽王爺的和親大典上遇到了刺客。”
“你弟弟是王爺?那你也是王爺?”
他沒回答她的問題,忽然問道:“肅朗幽這個名字,你沒有印象麼?”
她極為茫然地搖頭,“沒有啊,那是誰?”
“很好。”他微微一笑,心情似乎稍稍好轉了些。
“我不是宰相的女兒麼?那為什麼在你這裏?你到底是誰啊?”易婉堂迫切地問著。
他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淡然的笑意,說:“我是肅朗月,靖月王。你之所以在我的府邸,是因為你是我的妻子。而我,是你的夫君。所以,我才要照顧你。”
“誒?”她眨著眼,眼睫閃動,好像一直懵懂的小鹿。看著她如此可愛的樣子,他禁不住捏了捏她柔嫩的臉頰,說:“怎麼?你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