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其實這屋子周圍早就被那個神醫姐姐布滿了道術的靈物,就連那些藥湯和藥膏也都是為了不讓我想起過去的事才用的,不是麼?”
“是。”他很坦率地回答,抱著她的雙臂卻更緊了。
“你?你就沒什麼要解釋的麼?”沒想到他回答地那麼幹脆,她倒有些措手不及了。
“有什麼好解釋的?為夫就是不希望娘子你變回以前的那個樣子而已。”他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拿起藥碗放在她的唇邊,他說:“喝下去,你的傷就會好。”
“我不喝!這東西有毒的。”她緊閉著雙♪唇,冷冷地回答。
“有毒?”他淡淡地問著,卻忽然啜飲了一口。將藥碗放到旁邊的桌上之後,單手握住她的下顎讓她麵對著他,然後不假思索地吻上了她的唇。苦澀而熱燙的藥汁從他的口中流入了她的喉中,伴隨著他的舌尖帶來的挑逗和撩撥,她毫無招架之力地雙手緊握著他的臂膀,蹙著雙眉咽下了那些湯藥。隻是,這才隻是個小小的開始而已。他顯然並不打算就這麼放過她。雖然她的口中滿是苦澀的藥味,他卻根本沒有停止那香豔的掠奪,那個吻過於深重而綿長,似乎是為了彌補丟失她一夜而遭受的擔憂和焦慮。
半晌之後,她終於呼吸到了新鮮空氣。咳嗽了幾聲之後,她瞪圓了眼睛睨著他。他卻因為看到她蒼白小臉上的兩抹紅潮而心滿意足,再次拿起藥碗說道:“娘子,你要是喜歡為夫用這個方式喂你,那剩下的藥汁我們都這麼喝好了。”
她一怔,連忙奪過藥碗,咕咚咕咚喝了下去。這東西,不僅有毒,而且要多難喝有多難喝。全部喝淨之後,她的整個一張小臉都皺成了一團。她肯乖乖喝藥,並不代表她放下了心中對他的芥蒂,這一點他倒是很清楚。但他卻並不急於解釋什麼。隻是靜靜地陪在她身邊,以極其冷靜的態度麵對她的怒視和質問。當然,她什麼也不會問出來的。隻要他靖月王不想說的話,任誰也不會問出個所以然。
傍晚時分,易婉堂和肅朗月的對峙仍然沒有結束,別扭的氣氛逐漸升級。易婉堂決定用沉默來對抗這個霸道的男人,而肅朗月卻仍不急不躁地用最平和的方式回應。他隻是看著她,眼神裏似乎含著某些淡如煙雲的情緒,又似乎什麼也沒有。
應皎淩帶著玖兒進入客房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如此詭異的畫麵。“王妃娘娘”捧著被子坐在床上,而被她清澈的大眼睛瞪著的男人安然地坐在她對麵。若果兩人的眼神都能夠更深情一點,那麼旁觀者大可把這種行為理解為糾結著纏綿愛意的調情。隻可惜,易婉堂的眼神還是過於凶狠了些,一下子就泄露了她那本就不怎麼善於掩飾的情緒。
應皎淩攜玖兒一起施禮,然後為易婉堂診療了一番,對肅朗月言道:“王爺,娘娘的情況很穩定,一切狀況都在好轉。”見他點了點頭,她又繼續說道:“看來娘娘昨晚並沒有受驚,王爺大可以放心了。對了,王爺,今日是上巳日,按照瀧城的傳統,夜晚很多富貴人家的畫舫都會在江上穿行,到時會上演各種絢麗的絲竹歌舞,不知王爺有沒有興趣到江上一遊?”
麵對美女神醫的提議,肅朗月果斷拒絕道:“本王不去了。堂兒剛剛經曆一劫,如今絕不能再踏出應府一步。”
這男人就是喜歡限製她的行動自由!她越想越氣,正要說些什麼,隻見玖兒一貫沒什麼表情的肉墩墩小臉唰的一下垮了下來,那孩子恨恨地望著肅朗月,又恨恨地望著她,那目光怨念十足,讓她不禁渾身發毛。而之後應皎淩和玖兒的對話,也讓她明白了玖兒為何會作此表現。
“玖兒,那你就留在這裏守著王爺千歲和王妃娘娘。記得照顧娘娘準時吃藥。”應皎淩吩咐著。
“小姐,畫舫……”玖兒低聲說。
“玖兒,熱鬧又不是隻有今天才有,以後我還會帶你去的。”
玖兒沒有對主子發表任何反對意見,卻再一次將目光轉向了那對“王爺夫婦”,怨念的目光升級了,那怨念還蒙上了些許薄霧,這就是傳說中的能將石頭人打動的星星眼吧?
看到玖兒那副樣子,易婉堂思索了一下,忽然開口道:“我要去。”
“不行。”肅朗月很是幹脆地拒絕。
她深吸一口氣,壯著膽子說:“你不讓我去,我就不喝藥,我就……我就再也不理你!”發狠說了這麼一句話,她很心虛地望著他,不知道這麼一句弱弱的威脅能達到什麼效果。
他凝望著她,說:“你真的想去?”
“嗯。”她點頭,隱約覺得他強硬的態度有些鬆動了。奇怪了,她不理他對他來說是很需要介意的事麼?
當肅朗月最終答應的那一刻,易婉堂的心卻有些搖擺了,而站在一邊的玖兒則露出了一抹轉瞬即逝的笑容。嘿嘿,他的願望實現了,在畫舫上看漂亮大姐姐跳舞,比呆在這個屋子裏守著一對別扭“夫妻”好玩多了!
站在應家的畫舫之上,易婉堂忽然開始後悔自己先前的決定了。要不是看到玖兒難得一見的悲情眼神之後憐憫之心爆發泛濫,她出來湊這個熱鬧幹什麼呢?
放滿了茶點的小圓桌前特地擺了一把長木椅,肅朗月似乎是怕易婉堂逃跑一樣,緊緊攬著她的腰坐在那裏。而磬茗站在他們身後,以備不時之需。夜色本是黯淡,但江上卻是燈火通明,被他這麼大喇喇地擁著,易婉堂的臉又不自覺地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