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說了是迎風流淚!迎風流淚你難道不懂麼?就是風一吹就流淚!今天風太大了,我眼睛太敏[gǎn]了而已。難道你以為我很在乎?我才不會在乎呢。你和誰在一起幹我什麼事?”語無倫次大概就是這種狀態吧?易婉堂隻覺得頭腦發熱,她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掙脫他的束縛,然後離開這個被眾多看熱鬧的百姓圍攏的街道,她要找個安靜的角落呆一下,她需要冷靜。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如此失控,她明知道這樣是不對的,卻根本抑製不住情緒的瘋狂流瀉。究竟是什麼在牽引著她?
他的聲音卻依然很沉靜,他說:“勾肩搭背,耳鬢廝磨這八個字用來形容我和水如痕,毫無道理。我和她根本就不是這種關係。”
“王爺千歲果然是才子啊,居然還挑字眼?好啊,那臣妾說你們癡纏曖昧好不好?王爺還喜歡什麼詞?王爺給臣妾提示幾個好了?要不要臣妾為你們倆編個唱詞話本什麼的?一邊彈琴一邊唱給你聽?哦不,那個美女姐姐是紅牌歌姬,唱歌一定比臣妾好聽!臣妾還是不要獻醜了。”
他強勢地將情緒激動的她摟在懷裏,說:“娘子,咱們回府吧,回去我解釋給你聽。”
“回什麼府?我要回娘家!”易婉堂大吼一聲。
“靖月王妃新婚沒幾天就要回娘家了?看來新婚很不幸福啊。”百姓甲道。
“聽說這兩口子整天打地雞犬不寧的呢。府裏還有兩個側妃都不是省油的燈啊。”百姓乙說。
“可不是麼?這靖月王妃刁蠻的很,靖月王爺在外麵還包養了一堆小妾,所以矛盾一觸即發啊。”百姓丙也跟著津津樂道。
人群中,百姓丁、戊、戌等也都隨即發表了自己對這一事態的高見,討論聲一浪高過一浪,根本就完全忽略當事人的感受。
“我要回娘家,你別攔著我!”易婉堂再一次大義凜然地提出了自認為極為正當的要求。
“不行。”他的回答斬釘截鐵。
“你說不行就不行麼?為什麼所有事情都是你說的算?這次我就是要自己做主!”她的怒火沸騰了,於是她決定放手一搏。但不管她是又蹬又踹,還是又拉又拽,他就是不放手。最後她狠下心來,猛地咬了他的手腕一口,他竟然還是不為所動。這個男人……是鐵打的麼?就在她搖著頭愣愣地看著他的時候,她忽然覺得眼前一晃,身子騰了空。她整個人被他攔腰抱起,為防止她繼續做無謂的抵抗,他幹脆把她扛在身上,健步如飛地衝出人群向王府走去。
“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她手舞足蹈地大喊著。
“堂兒,我們該好好談談了。”
【綠肥紅瘦 2】▼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肅朗月扛著嬌妻回到了王府,一路上圍觀群眾們議論紛紛。桑華是在王府門口和肅朗月彙合的。
“不是讓你跟著她?”一看到桑華,肅朗月就臉色鐵青地問。
“回稟王爺,桑華隻能盡全力保護娘娘,卻實在不能幹涉娘娘的舉動。”桑華顯然也很為難。他是看到易婉堂進青樓,但他不能阻止,因為她會用王妃的身份壓著他。
肅朗月不再看自己最得力的心腹,任由妻子在肩膀上又捶又打,他一路將她帶回雨軒,放在了繡榻上。她坐在床上,揉了揉眼睛,氣急敗壞地看著他,說:“你為什麼不讓我回娘家?”
“因為就這麼讓你回去了,你豈不是要氣很久?這樣很傷身子的。”他立在床前,淡淡地說。
“你在乎我傷身子麼?我怎麼不覺得?”她的聲音仿佛是從鼻子裏出來的。
“為什麼去醉蔓坊?”
“不告訴你。”她繼續賭氣。
“堂兒,你要我發誓麼?好!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和水如痕之間真的什麼事都沒有。若我真的和她有什麼,就讓我上戰場被亂箭穿心而死,如何?”他的聲音無比幽沉,眼神卻無比篤定。
她顯然是被他嚇到了,聽了他的話,她抿著唇望了他好久,突然緩過神來:“呸呸呸,你發的這是什麼誓啊?為什麼你和她有什麼我就要做寡婦!我才不要做寡婦!”她說著說著眼淚又湧了出來。她是真的不想他戰死啊。他怎麼可以說這種話呢?
“好好好,不做寡婦。”他坐到床上,將她拉進懷裏,柔聲說:“水如痕是個術士,我隻是要她算一件事情。你偏巧看到她在看我的掌紋,然後就胡思亂想了一番。我怎麼解釋你又不聽。”
她把鼻涕眼淚全都蹭在他的衣袍上,頂著一張小花臉說:“你說的是真的?那你不是騙我去上朝其實是溺在溫柔鄉裏?”
“當然不是。如果不是極重要的事,我恨不得出征前都留在你身邊。”
“哦。”她把臉貼在他的胸膛上,忽然不是很想說話了。他看上去確實非常不像說謊啊,那她剛才豈不是在無端發火?身為靖月王妃,在大庭廣眾之下和相公爭吵,鬧的街知巷聞……這次慘了,他會不會覺得她辱沒了他的聲譽?
“你相信我了?”
“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