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幹脆裝聽不見,自動封閉了聽覺器官,隻是一味地抱著他。
“堂兒——”
“堂兒——”
在他叫了第七聲之後,她鬆手了。好吧,就這麼著吧,反正抱也抱夠本兒了。她起身服侍他穿衣,沒有哭哭啼啼,也沒有苦瓜臉,隻是麵上沒什麼表情。待他穿戴整齊,她就重新鑽回了被窩裏,幹脆趴著並且用錦被把自己徹底蓋上。
“堂兒,我走了。”
她沒應聲,就好像已經睡著了似的。過了很久,當她小心翼翼地把腦袋探出來的時候,他的身影已不在。好吧,就當是做了一場夢吧。她決定迅速睡著,然後把一切忘掉。但是,她做不到,因為她的身上明明還有他的溫度,他的味道……
肅朗月立在屋外,久久都沒有挪動腳步,因為屋內傳來的抽泣聲讓他的心緒徹底紛亂。他咬了咬牙,腳尖點地,飛身而走。他必須要離開了,因為隻有完成了那件事,他才能和她永遠地廝守在一起。
翌日,易婉堂又重新沉浸在了刺繡的世界裏,難以自拔。她早就不像以前那樣連繡個枕套都要弄得滿手針眼了,對於她來說,繡出賞心悅目的圖案不僅能讓她心情稍微好些,也可以消磨大量的時間。
午後,柳兒上前稟報道:“小姐,有人要見您。”
“誰啊?是應家二小姐麼?”易婉堂漫不經心地問。
“是啊,不過應小姐還帶了一個人來。那人叫簫瀲。”柳兒如實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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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婉堂手中的針停在了半空。簫瀲……這個名字怎麼如此熟悉?似乎在哪裏聽到過。當她終於想起的時候,立刻說道:“柳兒,快點讓他們進來。”
【眷香之門 1】
應皎淩步入屋內,身後緊隨著一位紫衣女子,兩人紛紛向靖月王妃施禮請安。
易婉堂放下手中的繡活,有些遲疑地問道:“應姑娘,你不是帶了簫瀲來麼?”她記得簫瀲,那是在五羊村設計將她和肅朗幽捉住的店小二,也是在她大婚之日助她在暗處回到王府的人。
應皎淩的唇角露出一抹淡雅笑意,指著身邊的女子,道:“回稟王妃娘娘,這位便是簫瀲,也就是我的師妹。”
易婉堂的視線在那位紫衣女子身上打轉。這位簫瀲並不是五羊村的那個幹幹瘦瘦、長相平凡的店小二,反而是一派顧盼生姿的清秀模樣。她與應皎淩站在一起,是兩種頗為相仿的美,因為她們均是清幽脫俗、宛若蓮花一般的女子。
“娘娘,咱們上次見麵您還是一身紅妝的新嫁娘,如今您已經是翩翩少婦的模樣了。”簫瀲一啟唇便亮出女子清脆的喉音,也並非店小二低啞的男聲。
易婉堂還是將信將疑地望著這位簫瀲,有些拿捏不準,道:“你真的是簫瀲?是本宮新婚之時帶本宮入府的那個人?”
“正是民女啊娘娘。當時民女還對娘娘說過,希望娘娘能記住民女的名字呢。因為民女始終認為,咱們還是有再相見的緣分的。”
應皎淩當然看出靖月王妃的疑惑,解釋道:“娘娘,您可能不知道,我三師妹專攻毒術。平日裏很少以真麵目示人。師妹很喜歡易容之術,不僅自己易容,還經常幫皎淩和師姐易容。師妹說,當初在五羊村的時候,娘娘就跟皎淩的師姐、師妹都見過麵了。”
“五羊村的店小二就是你師妹簫瀲的話,那你師姐……”易婉堂雙眸一亮,低語道:“難不成你師姐水如痕其實就是小店的賬房先生?”
簫瀲點頭微笑,應皎淩緊接著說:“娘娘,師妹很想見您一麵,是因為有話要對您說。”她壓低了聲音繼續說道:“是關於白影的事……”
易婉堂的神情稍顯凝重,對簫瀲道:“請說。”
“娘娘,王爺此次的出征其實凶險非常。您也知道,民女和兩位師姐都是為王爺做事的,理當為王爺分憂解難。而這王府之中又布滿了艱險,民女和師姐們也有義務保護好娘娘的安全。近些日子,縉安城出現了一個人,那就是白影,一個與以往不同的白影。此人造訪了很多官家、古廟甚至庵堂,看似偷盜擄掠其實卻什麼貴重東西都沒有帶走。我想,娘娘也知道民女指的這個人是誰了。”
易婉堂的心中已經浮上了司寇瀾衣的名字,她卻隻是淡然傾聽著,沒有說出來。
“民女懷疑,這位白影的下一個目標應該就是靖月王府。此人在尋找一件東西,而這東西就在咱們府上。”簫瀲沉穩地說道。
難道司寇瀾衣要找的真是千年冰?易婉堂蹙起的雙眉久久都沒有舒緩開來。那是她娘親在夢中給她的東西,那是肅朗月和她之間的秘密,為什麼司寇瀾衣會那麼迫切地想要得到它?而簫瀲這三個師姐妹又怎麼會知道這東西在她這裏?
“娘娘,嶽夏說,您已經見過小卓了。”簫瀲抬眸一笑,仿佛不經意地問道。
“是,本宮在醉蔓坊見過她。”
“娘娘,小卓之所以會被移到醉蔓坊,是因為她知道淩妃遇害事件的全貌。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