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台重新馱著小鐵柱回到了家,鐵柱媽已經做好了飯菜等他們回來。
酒足飯飽,蘇台站起身來拱了拱手。
“蘇某攪擾已久,是時候告辭了,這些天多謝鐵柱大哥的照顧。”
鐵柱夫婦連忙挽留。
“蘇兄弟,你一介書生又沒有一技傍身離開了這裏又該怎麼生存呢。”
蘇台笑了笑,謝絕了二人的好意。
“在下早年間跟隨家父讀過幾本書,對於雕金刻玉頗有心得,應該可以養得活自己。”
鐵柱夫婦見蘇台心意已決就不再阻攔,小鐵柱卻不樂意了,這幾天的相處他已經把蘇台當成了真正的叔叔,此時紅著眼睛可憐巴巴的拉著蘇台的衣角。
蘇台笑了笑,張開手臂將小鐵柱抱在懷裏,擦了擦他眼角的淚珠。
“小鐵柱,我隻是暫時出去幾日,你可別忘了我答應蘇叔叔的事情要好好讀書。”
小鐵柱含著淚花點了點頭。
蘇台將他輕輕放在地上,對夫婦二人抱拳施了一禮轉身離開了鐵柱家。
蘇台看著長安街上的人來人往,不由得產生了一個錯覺,此地跟趙國有何不同,一樣忙碌的人,自己從其中的一員已經變成了一個看客。
蘇台苦笑一聲,一滴清淚從他的眼眶流出,他伸手在虛空一抓一塊拳頭大小的金子憑空凝聚出來。
還好這一幕沒有旁人看見,否則定要將蘇台當成妖怪抓起來。
他將金子放進懷裏,伸出手指在眉心一點用僅剩的修為將自己的記憶封印了起來,趙國、天神、海蘭兒、李耳、魏叔陽、二大爺還有蘇落痕在這一刻統統消失在蘇台的記憶中。
婆娑界新晉第一高手就此消失,現在留下的隻不過是一個蘇城來長安的一個小書生罷了。
自封記憶的蘇台眼神裏露出了一絲茫然,這茫然隻持續了一會功夫就消失不見,他的眼神再次恢複了清明。
他找了一家酒館買了一葫蘆陳年黃酒走幾步喝一口,長安街上的人們看見蘇台不由得歎息一聲,每年因為落榜發瘋的學子不在少數,隻是可惜了這書生的一身好皮囊。
蘇台繼續在街上流浪著。
“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緣分呐。”一個白胡子青衫老儒生歎息道。”
“你是誰?在說我嗎?”
蘇台停下了腳步疑惑的看著老儒生。
老儒生點點頭,“不錯,你是今年趕考落榜的書生吧,有沒有落腳的地方?”
蘇台愣了一下笑了,自己的確是趕考的書生,可是並沒有落榜,而且是頭榜第一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自己並不想去罷了。
他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老儒生輕歎一聲,“同時天涯淪落人,我叫範進是你的前輩,比你來長安早了些時日,在長安有一家鋪子你可以跟我回去。”
不待蘇台說話範進就拉著蘇台往前走,蘇台也沒有拒絕,就這麼任由老儒生範進拉著自己。
不一會蘇台就又回到了鐵柱家所在的那道街上,老儒生的鋪子在這道街的街尾,離鐵柱家並不遠。
老儒生打開鋪子的大門,一股子木頭的香氣撲鼻而來,隻見鋪子裏麵散亂著堆放著許多木雕,有的是長有八臂的巨人,有的是頭生雙角的怪物,一個個神韻十足,讓人不寒而栗。
擺在最上麵的那個木雕卻極為普通,隻是一個身穿華服頭戴平天冠的無麵男子,拿起那個木雕很是疑惑。
“別看了,以後你也要學著雕,現在先幫我打壺酒去桌子上有錢。”
範進從木雕堆裏扒拉出來一個木製的大酒葫蘆扔給蘇台,自己抄起一把刻刀繼續雕琢一尊未完成的木雕。
蘇台下意識的抱住酒葫蘆去打酒去了。
等到他回來的時候,範進已經完成了他的雕刻,一隻三隻腳奇怪的鳥端端正正的放在一旁。
“酒打回來了。”
蘇台一把將酒葫蘆扔了出去,範進趕緊雙手接住抱住酒葫蘆翻來覆去的看,眼神之中滿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