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率先撲到台邊搶下地利。
QT回頭跟樂隊眼神溝通,音樂即起,米逍腿軟了下,他卻氣定神閑唱起來:
“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
How I wonder what you are,
Up above the world so high,
Like a diamond in the sky,
Star light,
Star bright,
The first star I see tonight,
I wish I may, I wish I might,
Have the wish I wish tonight,”
!!
四周一片死樣靜寞,然後有人拍掌,然後一片直追上去的掌聲。那些人模人樣的家夥現在惡虎撲羊似的衝過來,把米逍擠得直吐舌頭。
“Ooo baby~”他在上頭輕輕一笑,台下一片轟然欲倒。
米逍撐長了脖子手舞足蹈地喊起來,“baby baby I love u I love u!”,喊完不過癮,解下自己絲巾拔出口紅在上頭寫下自己的名字與手機號。
QT被歌迷的熱辣影響情緒正高,兜頭飛來的絲巾,襯著搖動的光束,水母一樣美麗地降臨。他抓下來眼角餘光往那邊飛了飛,那飛起的眼風在瞥到米逍時,露出一口雪狸一樣的牙,拋了個飛吻。
米逍立刻仰頭捏住鼻子,被騎士從群魔亂舞的人堆裏拔了出來。
寶蓮勾住她的臉,噴了口煙在那張臉上,“有人春心蕩漾了。”
晚上風馳電掣,白天還要上學。米逍趴在床上慘叫,叫喚完了還是要爬起來趕課。好在每天要經過那幢紅色大屋,那是神經末梢激勵機製。因此天天一大早,哪怕累得跟條狗似的,還是會把自己打扮得風騷如盛裝的雪鬆,提著巨型化妝箱晃晃蕩蕩下斜坡。
概率雖不是很高,但總有一兩回美院男生推車出來正與她相遇,有回那男生中了降頭居然衝她一揚手,“哈羅,你今天真漂亮米雪兒。”
把米逍驚喜的下巴差點掉地上,立刻托住,“你知道我的名字?”
“聽你朋友叫過。好多次,晚上。”
米逍樂飛了,抓緊機會聯絡感情拉近距離,她那麼會瞎掰尤其對方還是個外放善良的男生,天涯的距離都能拉到咫尺。那天她與那個哈了很久的美院小夥肩並肩邊走邊聊。他推著他的山地車,米逍拎著她的化妝箱,漫步沙沙樹葉下,葉慈意境,她心裏頭感概得不行不行:死而無憾,死而無憾。
生活從來雞零狗碎,卻可以像朵炸開的焰火。焰火的色彩,隻是來自化學成份彼此的磨擦。寂靜與枯躁的生活,擦出叫人尖叫的精彩,那是一個人的堅持,是心的努力,從來沒有從天而降的快樂。
米逍說,人生那麼長,我們要自已找樂子。
哼著SUPERSTAR,一手掌彩妝盤,一手掌粉餅眼影筆,鼓搗著鼓搗著就升起靈感來了,“寶蓮,我命中注定該去學美術的。左手調色盤,右手油畫筆。旁邊還有那個裏約熱內盧小子。”
寶蓮說:“你都快成八爪蜘蛛精了。”
手邊的模特尖叫,“米逍你用眼線筆描我嘴唇幹什麼!”
“其實QT更好。軟件硬件過硬。”說著就犯起春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