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反應,就被扯上了二樓。
迎麵朝那扇白色的門走去的時候,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瞬間拽緊了心心。盼了這麼久,找了這麼久,終於可以又見到韓旭了,她應該說些什麼,應該怎麼笑,或者哭,應該把手擺在什麼地方,才不會讓他覺得太過於突兀。
門被推開了,她剛才的考慮都成了泡影,因為韓旭躺在床上,像個木娃娃般安靜地躺在床上。
“他睡著了嗎?”
“他根本沒醒過。”
心心等著小樓,她覺得對方跟自己開了個絕大的笑話,“不對,他醒過,他還和我說過話。”
小樓沒有理會,一把把她推到韓旭的麵前,“你看看他,你不是一直想看看他嗎,你還有什麼想說的,一並說出來,反正你也不打算來了不是嗎?”
小樓把她推到床邊以後,自己轉身甩門走了。
心心慢慢坐下來,用手去撫摸韓旭因為長久不見陽光而分外蒼白瘦削的臉。臉頰幹淨光滑,被人用心打理過。
“韓旭。”
盡管曾經那麼多次都在夢裏喊著他的名字醒來,然而這樣麵對麵的說出他的名字,心心覺得自己整個身體都在顫唞。
“對不起。”她趴在韓旭的床頭,手指觸摸他的溫度,這一瞬間才感覺到他的真實,所以曾經臆想的在與不在,都成了雲煙,他活著,他活著,就在自己的身邊,真真切切地活著。
她把自己的臉埋在韓旭的手掌中,這個一直以來都給自己溫暖和依靠的雙手,現在已經因為瘦弱而骨節分明,蒼白無力。他就這樣躺著,對外界無知無覺,醒來的機會一樣渺茫。
“求求你醒過來,不要讓我害怕。”小樓確實說的不錯,這樣的時候,她還怎麼能對他說那些話,怎麼想都說不出口。
“你出來。”小樓打開門,強硬地分開心心抓緊韓旭的手,把人拉了出來。
“在QQ上和你對話的那個人是我,你是不是很想知道為什麼我知道很多事情,你自己看看。”
一本精美的日記本被扔在了她的麵前,翻開扉頁,韓旭剛毅的筆記頓時出現在眼前。
“記心心。”——一本記錄她的日記嗎?
“我本來想,乘著老師昏迷,把你們兩個人分開,我從他當上我的實習老師開始就喜歡他,一直很喜歡,我不相信還有人比我更愛他。但是他愛的是你,如果老師想要,我不會讓他失去的。”
小樓慢慢地說,“那個男人,看上去很有勢力,我沒有辦法接觸到你,隻能從這些日記裏的蛛絲馬跡尋找線索,這麼處心積慮地接近你,隻不過是時時提醒你老師的存在。結果你今天要來和他說分手。”
心心的整個心神都放在日記本上,她慢慢地翻開,從第一行慢慢讀起:
“現在記下這些東西不知道來得及來不及,這已經是是我第三次看到那個女生了,我還記得第一次見麵她毫不客氣給我甩了一個巴掌,還記得當時很生氣,但是現在想起來,具體是怎麼生氣,卻不明晰了。不過為什麼再次見麵,心中的想法會不同呢……”
……
“以前一直覺得我們兩個人不可能,結果就在剛剛,她窩在我懷裏睡著了,小腦袋小小的。不知道她怎麼這麼會睡,從飛機上睡下來,到家了也還不是睡不停。其實我知道這次回來,她並不是很高興,好像這個城市有她不喜歡活著刻意去忽略的東西,卻為了我……我以後一定好好地對她,讓她因為我而忘記所有的不愉快。”
“我從來沒有知道一個人,愛上另一個人會是這種方式。”小樓帶著哭腔說,“所有的細節,你的笑容,你的眼淚,你喜歡的,討厭的,他都留意到。你成了他生活的軸心。看到這本書後,我明白我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取代你在老師心目中的地位。但是你卻在遠離,我隻有用這個辦法,才能將你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