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點了兩盞孤燈。
許白被突然出現在眼前的男人嚇了一跳,差點把手裏的賬本砸過去。發現是錕金之後,更是慌張得不得了,急忙想把他藏起來。
“年年,你跟我走。”錕金不由分說地拉起他的手,想帶了人翻牆逃跑。
許白掙脫他的手,連連搖頭,“我不走。”燭心在二人爭執之間搖晃了兩下。
“不走在這裏呆著幹什麼?”錕金不解,“給這些個什麼少爺王孫當仆人麼?爹都舍不得。”
“少爺沒虧待我。”許白往後縮了過去,“少爺教我讀書寫字,教我做賬識人,不能說走就走。”
錕金氣得在他軟綿綿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你記恨二爹當時離開你跑了是不是?二爹當時是被張玉那個王八蛋騙了,二爹怎麼可能舍得你……”
許白拽著他的手,讓他別在渾身上下亂捏,“我不記恨……我知道二爹不會丟下我,隻是事情已經過去了,少爺買了我,我自然是少爺的人。”
“你說什麼?”錕金一聽就惱了,“什麼叫買了你?你怎麼是姓呂的人了?你是二爹的人。”
“少爺將我從人販手裏買來,”許白想了想,解釋道:“自然是買了我了。”
“去你媽個蛋!”錕金急了,髒話都往外蹦,“你又不是東西!買什麼買?你是二爹的!”
錕金說罷,伸手將許白攬過來抱著懷裏,低頭親上他的小嘴兒。
“二爹好久都沒親你了……”
“唔……二爹你放開我……”許白被咬住了下唇,接著舌頭便被滑了進來,卷著他的舌,令他沒法說話。他又是扭著逃脫,又是推搡,始終掙脫不開錕金的懷抱。
錕金粗糲的舌頭就這麼卷舔著他的口腔,他被吻得要喘不上氣來。待錕金放了他之後,他急忙大口呼吸著。
古舊賬簿上的浮塵彌散在了空氣裏,進入他的肺部,有種濕濕的潮氣,連他的肺也變得如同溺水了一般。
“二爹……不可以……”許白緩過神後,推開了錕金。
錕金瞪著眼睛,“年年不喜歡二爹了麼?不是說要跟二爹過一輩子麼?”
許白咬著嘴唇,本就被折磨得紅豔豔的嘴唇被唾液舔了之後,更變得柔軟得不堪一擊。
“不是不喜歡二爹……但……但是……”可能不是那種喜歡……他的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
以前二人在一起的時候,確實沒少親親抱抱。但當時他還小,不太懂這些親吻的含義。錕金親過來,他便親回去,權當作打鬧一般。
他在雋春館見過男子親吻女子,在街上也見過母親親吻孩子。如果喜歡便是要親吻的話,他確實是喜歡錕金的。
喜歡在錕金的懷裏待著,喜歡錕金抱他騎馬,喜歡錕金逗他、親他、抱他、寵他……他依戀錕金,依賴錕金……如果這些都能算作喜歡的話……但那種喜歡卻與他對呂益的感情不太一樣。
錕金吻著他的時候,他很溫順,也很接受,那和呂益親吻著他的感覺也是不同的。
哪裏不同……又很難說了……可能就是心跳得沒那麼厲害吧……
錕金走進他,大手撫上了他的薄唇,有些愧疚地說:“二爹的錯,幾年沒見你了,真想得緊……見麵就想狠狠親你……把你親疼了吧……”
許白搖搖頭,伸舌頭想舔一下被錕金的手撫摸過的地方,卻不小心舔到了錕金的手指。
一瞬間的安靜,連燭火都停止了晃動。
窗外淅淅瀝瀝地下起雨來,錕金的呼吸聲變得混沌而沉重。
“二爹……”許白看不見錕金隱沒在黑暗中的眸子,但能感覺到那一瞬間令人窒息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