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依舊不撒手,帶著他也不得不撐在床上。
“我長大了……”許白喃喃地說:“總夢到些不好的東西……”
呂益愣了一下,伸手撫上他的臉,“很正常,知道怎麼做嗎?”
許白咬著下唇,鬆開了圈著他的手,背過臉去,點點頭。但手卻攥著被子,不願意往下伸過去。
“所以我就說你該一個人睡了……”呂益歎了口氣,伸手撩開被子。
春雨打在屋簷,滴滴答答,屋子裏靜悄悄的,隻有細密的呼吸。
許白過了好久才平靜下來,呂益起身擦幹了自己的手。回頭看許白的時候,小孩把頭埋在了被子裏不敢抬起頭來。
“可以不去嗎?”沉默了很久,許白露出了眼睛,在被子裏悶悶地問道。
呂益摸了摸他露出來的半個腦袋,像小時候一樣,“你總要長大的。”
許白有些不樂意,“但我可以不去那麼遠,我可以在都城幫你做事,我……”
“你要是真的想幫我做事的話,就要變得獨當一麵。”呂益看了他一眼,目光又從他的臉上移向了別處,仿佛若有所思。
許白知道呂益一旦決定的事,絕對沒有回旋的餘地。但就像之前他怎麼都不肯一個人睡的時候,呂益就沒有再勉強他一樣,這次他也想耍賴,不想離開呂益身邊。
“你是我養大的,”呂益的目光又移到了他的臉上,伸手捧著他的麵頰,“我隻信得過你。”
許白以為他會親下來,但他沒有。
過了春天之後,許白便要去餘杭了。那裏的綢莊生意自從呂譙回京了之後,一直是羅叔在打理,若是一直委托別人,許白也知道呂益多少有些不放心,每次查著綢莊的帳的時候總是眉頭緊鎖。但想到這次一走就是一年的時間,恐怕隻有到過年的時候才能相見,許白的心裏又有些難受。
車子出了城之後,一路輾轉起伏。
有人暗處跟著他出了城。車子過了陳州之後,突然有人闖入了南行的隊伍,利落地殺了隨行的護院和家仆,撩開車簾,擊暈了許白,將他抱了出來。
許白醒來的時候發現被橫放在馬上,一路疾馳,等到被抱下馬來的時候,他看見蒙麵後的眼睛十分眼熟。
“二爹?”許白伸出手去拉下了那個人的麵罩。
錕金仿佛在等著這一刻,當麵罩被揭下來的時候,他迫不及待地向前一步摟住許白,俯身吻了下去。
許白拚命推搡,掙紮,扭過頭去,卻都抵不住錕金的力氣。後來他索性隻能僵直在錕金懷裏,任錕金捧著他的臉親來親去。
錕金幾乎吻遍了他的每一寸口腔,卻突然發現有水跡落在了他的嘴角。放開許白的時候,隻見許白正在無聲地落淚。
☆、35. 錕金4-圍困
“年年,怎麼了……”錕金看到許白哭便有些不知所措,急忙伸手去抹他的眼淚,但越抹卻發現許白的眼淚越是啪嗒啪嗒往下掉,使得他手忙腳亂起來。
許白推著錕金。錕金猝不及防被推了一下,往後踉蹌了幾步。
“讓我回去……”許白抬眼,那雙盈水的眸子在驛站忽明忽暗的火光之中,倔強地看著他,“你放開我。”
“年年,你說什麼呢?”錕金握住他的手腕,“你不想二爹嗎?”
許白扭頭便往外跑,卻被錕金攔腰抱住,拖回了驛站裏。
夜深人靜,驛站一樓的大堂撤下了桌椅板凳之後,顯得空空蕩蕩。
“你放手……你不要這樣……”許白被錕金攔腰抱著扛上肩膀,往樓上的客房走去。他越是掙紮,錕金的手箍得越緊,後來幹脆在他的屁股上打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