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幾日真要說起來,左晴並沒有做什麼,因此她才覺得是在這裏熬日子。

“沒有的事。”左晴打消了祁升的疑慮,“本來就是因為幫我找蘑菇你才受苦的,照顧你是應該的。”

祁升特別想問問左晴,如果不是蘑菇她是不是就不會這樣耐心的對待自己了。

可有些話不如不問,他害怕失望。但憋在心裏就想根刺,越長越高都快戳到喉嚨了,紮得疼。

“我發燒好了,你是不是就不會住這裏了?”祁升索性直白的問出來。

左晴一愣,點點頭,“我也沒有留在這裏的理由啊。”

“這還需要理由?”祁升說話一激動,猛咳了一陣兒,繼續道:“你就是我祁升的妻子,這就是最好的理由。”

可是我並沒想好要不要與你和好。左晴沒有說出口,而是將做好的午餐端到祁升的臥室,“吃飯吧。”

祁升現在是摸到左晴的習慣了,不能逆著,隻能順毛捋,他隻好憋著躺回到床上,也不接左晴遞過來的飯。

“不合胃口?”左晴不明所以。

“喂我。”

祁升覺得既然剛才受了憋屈,就要在別的地方補回來。

左晴皺眉,“你又不是胳膊斷了。”她也不妥協,依舊保持著遞碗的姿勢,“自己吃飯。”

祁升就著左晴的姿勢,三兩口就把小米粥喝光了,還好不燙。祁升撚起手邊的紙巾,擦了下嘴角說道:“也算是你喂我了。”

這個場景太熟悉了,一下就把左晴拉回到曾經。當初她發燒要求祁升喂水也是如此,短短幾個月竟然完全顛倒了。

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左晴歎口氣,“祁升,你這又是何必呢?”

祁升看向左晴,眼神裏帶著十足的認真和嚴肅,他苦笑著問:“是不是隻要我把當初你在我那裏受的委屈全都經曆一遍,你就可以原諒我了?”

左晴下意識避開視線,視線飄向遠處有些渙散,她聲音很輕很低,語速也很慢很惆悵,“祁升,你真的不必如此。”

一頓飯吃的氣氛有些凝重,左晴收拾完回房間休息了會兒,開始盼著馬大夫趕緊來。

她現在對祁升的感覺很微妙,而且動搖的挺厲害的,可就是沒有當初的不管不顧的勇氣了。

然而總是事與願違,左晴和祁升先後接到了馬大夫的“請假”電話,說自己也不幸中了招。

李叔回老家,馬大夫被撂倒,除了左晴再也沒別人了。

這就尷尬了,左晴眉頭皺的能夾死隻蒼蠅,“怎麼一個個的都在關鍵時刻掉鏈子,太奇怪了。”

這一切都是祁升“安排”的,他難免心虛,“也不能怪他們,誰還不能有點事了。”

“他們都不在了,你今晚會留在這裏陪我的吧。”

祁升說的小心翼翼的,活像個害怕遺棄的小動物。左晴本來就因為不知該怎麼對待祁升的這份感情而煩躁,現在就更煩躁了。

“算了,你走吧。我自己能行。”左晴的低氣壓太明顯了,祁升害怕把她惹毛,自顧自可憐兮兮的說:“實在不行我就打120,總會有辦法的。”

祁升不再多說,躺下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的,背對著左晴,安靜的像隻蠶蛹寶寶,就是體型有點巨大......

但凡祁升再死纏爛打一句,左晴肯定就毫不客氣的走了。可是他並沒有,這讓左晴有些於心不忍了。

左晴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她回自己的房間靜了靜,再一次進入祁升的臥室,有些勉強的答應:“好吧,我就再陪你一晚上。”

祁升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了,左晴這樣的答複著實令他喜出望外,祁升乖巧的點點頭,老實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