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計他生,誰信他生,

縹緲纏綿一種情。

當時留戀成何濟,

知有飄零,畢竟飄零,

便是飄零也感君!”

把信封放在他的信箱裏,然後轉身走了。

為了能更決絕地處理自己的情感,笑初報名去了陝西支教,等到半年後她再回到學校時,秦木石已經離開了這座城市。

剛回來的那天晚上,她一個人走到了他從前的住處,在樓前徘徊了很久。

正好也是一個下雪天,清冷的空氣,飛揚的雪花,還有一陣陣呼嘯而過的北風都與一年前的那個夜晚一模一樣,甚至那些綠樹和冬青也依舊如從前一樣在風中顫唞,然而她曾多次停留多次依戀的那間房屋卻早已物是人非了。

一顆晶瑩的淚珠從她的眼角滑落,轉眼就淹沒在一群輕舞飛揚的雪花之中。

從那以後,她再也沒見過秦木石,到如今,都已經快十年了。①思①兔①網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笑初輕輕地歎了口氣,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還有那曾經擁有過的生不如死的愛情,如今都已經淡如過眼煙雲了,而此時再次回想起秦木石,也已經恍如隔世。

她唯一的希望不過是,當年那個曾經讓自己動心,讓自己以為是一生情感寄托的人,如今能夠在異國他鄉生活得平安喜樂。

一、笑初的回憶

所長今天很健談,等到散了會,已經是十一點多了。

笑初本想去研究室看看,她今年帶的兩個學生論文快要開題了,不知她們進行得如何。可想是這麼想,腳卻一點也抬不起來,就算去了,這會兒見了學生,她也懷疑自己有沒有心思看她們的論文。

在會議室待了一會,決定還是直接回家算了。

她把車開進車庫,中午的車庫很安靜,空無一人,隻有門口的保安坐在那兒狼吞虎咽地吃盒飯,一股子紅燒豆腐的味道直撲過來。

停好車,又從車裏拿下剛才順路買的菜,這麼心慌意亂的時候她居然還能想著買菜,可見平時的習慣是多麼強大,然後神情木然地上樓回家。

家裏很安靜,道新和子言中午都不回來,平常白天也隻是她一個人在家。

換上拖鞋後的第一件事是把菜拎到廚房,蝦要放在冰箱的保鮮櫃裏,花蛤則要用淡鹽水泡著,讓它吐吐沙,晚上吃的時候正好。其實家裏還有排骨和魚,但是昨晚臨睡前,子言無意間說了句“想吃媽媽做的蝦了”,結果她今天一看到活蝦就忍不住買了些。

收拾好這些,已是一點多鍾了,笑初倒也沒覺出餓來,便隨手在冰箱裏拿出盒酸奶喝了,就當是午飯。

喝完酸奶,笑初就走到設在樓下的洗衣房裏去,先把全家昨天的換洗衣服扔進洗衣機,想想兒子的床單也該換了,於是走過去拽下來也扔了進去,讓洗衣機自己運轉著,這邊給子言找出幹淨的床單換上,順手又給他整理一下地上亂七八糟的玩具和書。

其實她喜歡做家務,每每在重複這些細碎而家常的動作時,心中總會有種平凡的快樂。

正忙著呢,隻聽見外麵自己的手機響了,她的手不由得一抖,竟然有些心慌起來。好容易從包裏拿出電話,一看是道新打來的,這才鬆了口氣。

“笑笑,在家裏?”隻有道新才這樣叫她,這麼多年也沒改過口。

“嗯,剛回來,你吃飯了嗎?”

“吃了,今天會開得晚,剛吃完。你呢,吃了嗎?”

“隨便吃了點。”

“別總是隨便吃,對胃不好,弄點熱的吃。”道新叮嚀著。

“知道了。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