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動人,誰也不知。

他已經誰都不信了,除了自己,和剛回到家的侄子。

“嗯,那二叔的意思是?”

“還有勞你了。”

刀藏鋒朝他點點頭,“分家之事,我主意已定,至於別的事,暫時不急,二叔好好想一想。”

刀安川苦笑不已,點點頭去了。

這家其實是早就要分了的,拖到現在,看來是無力回天了。

好在,這家裏還是有人撐得住的,他們努力一把,興許不會步韋家後塵。

刀家數百年,可莫要毀在他們兄弟的眼根前才好。

刀二爺走後,一直跟在刀藏鋒身邊當隨將的帳中小師爺推開了書房的暗門走了出來,問他:“將軍,二爺他可信嗎?”

刀藏鋒玩味地舔了一下嘴角被咬的傷痕,道:“二爺可信,就是他身邊的那些人,沒幾個可靠的了。”

他被蠶食得隻剩自己和他的那幾個暗兵了。

刀家人最後的後手。

“那二爺豈不是……”

“看他下麵怎麼走,二叔這個人,也是有幾許謀略之才,把他逼急了,他也是什麼都幹得出,他看著是來跟我求救,其實也隻是來知會我一聲他想動手了。”這才是他急著催他回來的真相,看他身邊的情況,他沒那麼多時間,等不了了,他身邊的人要是不清理一翻,這兵部尚書他也當不了了。

皇帝一直都不太喜歡他當這個尚書。

但皇帝不喜歡,他二叔可是喜歡得緊。

刀府確實危在旦夕。刀藏鋒轉頭看向他,“派人去把藏忻藏琥給我叫來。”

“是。”

小師爺一走,刀藏鋒沒離開書房,等到藏忻藏琥都來了,他看著兩兄弟給他行禮,也沒動。

“大哥。”

“大哥。”

兩兄弟見他們大堂哥的眼睛在他身上打轉就是不說話,兩人都有些尷尬,尤其藏琥,整個人站立不安,眼睛都不敢直視他大堂哥。

“把褲子脫了。”刀藏鋒終於開了口。

“啊?”

“啥?”

兩兄弟眼睛瞪圓了。

“褲子脫了。”

“這……”刀藏忻撩起了衣裳解起了褲帶,不解,“大哥,啥意思啊?”

刀藏鋒瞥了他下半身一眼,又看向了磨蹭著不動的藏琥。

藏琥在他的眼神當中不得不去解褲帶,頗有幾分不安:“大哥,我真沒有打嫂子丫鬟的主意。”

“讓你脫你就脫,”他親大哥見他磨磨蹭蹭的不滿了,“廢那麼多話幹什麼?”

藏琥閉上眼睛,一把脫下,大喊:“大哥,我真沒做什麼霸占丫鬟之事,你手下留情!”

“哈哈哈哈哈,看你這慫樣。”大堂哥沒怎麼樣,他親大哥被他逗得哈哈大笑了起來,打了他腦袋一記。

“穿上吧。”

刀藏忻又是第一個拉褲子穿的,他又不解地問,“大哥,啥意思啊?”

刀藏鋒沒回答他,問他,“最近怎麼樣?”

刀藏忻撓了下頭:“就那樣唄。”

“什麼就那樣,說說。”

“就是,就是,大哥,你也知道我媳婦生了,生了個小娘子,我覺得沒啥,我們刀府多的是臭男人,小娘子沒幾個,我覺得挺好的,就是娘好像不太喜歡,我媳婦心裏也難受,嘿……”刀藏忻說到這臉上的笑也沒了,他努了努嘴,“反正就那樣唄。”

都不高興。

說到這,他看向了藏琥,“我讓你管管你媳婦,你到底管沒管?她肚子裏都沒個有的,她天天跑她嫂子麵前含譏帶諷的,她做得出,你就讓她幹?”

“我管了,沒用,一哭二鬧三上吊,你不是不知道我現在都不敢回家了,天天睡門裏的通鋪。”刀藏琥皺著眉,小聲嘀咕,“我都不敢回,你也知道她那張嘴的,我一回來,又不知道要被她編排多少是非了,到時候,到時候……”

到時候要是再害死了人,怎麼辦?

“她就沒人管?”這次,刀藏鋒開了口。

“我有管啊,我說要休了她,結果呢,她爹求到了我爹麵前,娘說算了……”刀藏琥氣得臉都紅了,“前兩個月,就是九月她還假裝有了身子,把我氣得,我都半年沒碰她了她怎麼有的身子?結果她說是裝的,說我不理她她才想的這個法子,嶽父大人又來求我,他是我老叔,我爹最好的老友,對我從小可是頂頂好的,一大把年紀了還來求我,差點就跪我麵前了,我能怎麼樣啊?”

說到這,他眼睛都紅了,看著他大堂哥梗著脖子道:“我知道你找我是來算帳的,可是我想管啊,我也得管得著啊。我寧肯上戰場打他娘的幾十幾百個敵人,也不願意被絞在這灘爛泥裏,被他們天天掐著脖子搞啊。”

他能有什麼辦法?他連家都不敢回。

如若不是今兒聽說大堂哥回來,肯定會找他們兄弟,他都鼓不勇氣回。

這下,他親大哥藏忻也不忍弟弟的委屈,跟刀藏鋒道:“大哥,是這樣的,那攪家精本來就要休,可那是爹至交老友的女兒啊,我也忍著,現在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嫂子丫鬟那事,是真沒有那事,也不知道娘怎麼想的,還想著把人送走堵人嘴舌,這下沒事都成有事了,大家都當真了,誰知那丫鬟不堪受辱自殺了,我們根本沒料到,知道的時候都晚了,現在這事都成鐵板鑿鑿了,藏琥也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