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的話,我想,您親自打個電話,一定比任何事都管用。」
桑橋:「……」
兩人結婚以來,桑橋很少主動給傅行舟打電話。
一是覺得自己基本都是芝麻大點兒的屁事,沒必要勞動傅行舟;二是覺得……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有些尷尬,生怕打擾了傅行舟工作,又害怕讓傅行舟覺得自己麻煩。
桑橋一直認為自己應該是沒有電話交流恐懼症的,沒想到偏偏到傅行舟這兒就翻了車。
直到晚上睡覺。
這通電話也沒打出去。
接著又是第二天。
傅行舟沒來。
第三天。
傅行舟還是沒來。
桑橋彷彿像是逐漸認清楚看明白了什麼現實。
頭幾天晚上Raven過來送飯盒的時候還會開口問問傅行舟今天的情況,等到了再後麵,便不主動問了。
傅行舟彷彿像是忙出了天際,一直到桑橋出院的那天也沒出現。
北城初冬的天空鮮少有像今天這種清朗的天氣,沒有灰濛濛的霧色,也沒有嗆人的霧霾。
醫生誇獎桑橋恢復的不錯,到底還是年輕。
又叮囑他以後可千萬不能像以前那麼糟蹋自己,說現在這副身子骨可再經不住住幾次院了。
幾位護理師分別去與各個科室的主治醫生溝通桑橋出院後的藥物食物調理方法。
病房內除了已經收拾打包好的衣物和用品,就隻剩下了桑橋自個兒。
病房門開著。
桑橋懶洋洋的坐在沙發上,瞇著眼睛看了看窗外透進來的陽光灑在地麵。
然後伸出手,在地麵的光影裡用兩隻手做手影比著玩。
先做一會兒兔子,再比一個狗狗。
桑橋沉迷兒童遊戲玩得正歡,突然聽見病房的木門被十分清脆的敲了敲。
噹噹噹——
規規整整的三聲。
桑橋奇怪的歪過腦袋。
病房門前站了個挺精神的老頭兒。
老頭兒的頭髮已經全白,但是身桿兒筆直筆直,穿著一身中山裝,麵上帶笑的瞧瞧桑橋:「你是桑家的小子吧?我是傅行舟的爺爺。」
桑橋:「???」
桑橋都懵逼了。
懵逼之間又看到自己手指頭剛剛比劃出來的沙雕手影貓,頓時整個人都陷入了深沉的憂愁狀態。
得,這給人家的第一印象,說不定人家就覺得自己是個傻子。
然後等回去就趕緊催著傅行舟跟他離婚。
……不過也有可能傅行舟已經想和他離婚了。
桑橋茫然了幾秒,終於回了神。
他趕忙在褲邊兒上搓搓手,同手同腳的站起來,還順便將茶幾往前推了推,著急忙慌的給老頭兒……哦不,傅行舟爺爺倒了杯水:「您坐,您坐您坐!」
傅行舟他爺爺也不知道今年多大年紀,反正走路的姿勢虎虎生風。
在沙發上坐下來的時候。
桑橋覺的人家老頭兒比自己還要麵色紅潤有光澤。
病房內的東西已經收拾的快差不多,顯然病人很快就要離開。
傅行舟的爺爺看了看麵前的玻璃水杯,又環顧了室內一圈:「上次我來這個病房,還是來看老林的。」
桑橋:「???」
啥?
桑橋的無知震撼了傅行舟的爺爺。
老人家主動解釋了一句:「看新聞聯播嗎?每天陪著最大的頭兒到處飛的那個。」
桑橋:「……」
桑橋也誠摯的仰望了一眼自己的病房。
失敬失敬。
等桑橋轉回過頭。
傅行舟爺爺終於伸手拿起了麵前的玻璃杯,看上去特別勉強的喝了一口,開口道:「你和行舟結婚三個多月了,還沒給我敬過茶。這一杯隻能算見麵,以後再給我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