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陝總督,那殿下手裏就等於握住了西南的兵權,再加上托合齊大人以步軍統領在京畿的勢力,大事不愁不成啊。”
太子輕輕撫著雀鳥的翅膀,廊下一時沉默,半晌後太子緩了口氣道,“讓吏部的人尋常上折,齊世武本來就當過四川、陝西的巡撫,本該為候選之一。”
“是,”阿進泰俯身領命。
“另外,”太子掀開鳥籠的門,沉聲吩咐道,“讓蘇爾特、哈什太、薩爾邦阿暗中聯絡格爾分,索相給本殿留下的底子也該活絡起來了……”
阿進泰眼眸一亮,立刻低頭道,“奴才領命。”
太子負手走到廊柱旁,見飛出的金絲雀又落到他腳前,眼色立時一暗。阿進泰的手邊飛出一道血痕,一根彩色的羽毛飄飄蕩蕩地落到了台階上。
五月末
宮中傳來消息,康熙爺要於六月北巡塞外,太子胤礽、直郡王胤褆、八貝勒胤禩、十三阿哥胤祥、十四阿哥胤禵、十五阿哥胤禑、十六阿哥胤祿隨駕。
為幾位阿哥建府的事兒,又因為直郡王、八貝勒隨扈暫時停止。蘇偉對於康熙爺的神來之筆已經見怪不怪,但是他們家爺又沒出現在隨扈名單上,讓他有點擔心。
不過四阿哥似乎並沒有在意,反而是連續幾天埋在書房裏,皺著眉頭和幾個門人算賬。結果眾說紛紜,怎麼也算不明白。蘇公公對此大加鄙視。
四阿哥很是不忿,把小山一樣的賬本推給蘇偉道,“你那麼能耐你來算!”
“我才不幹呢,”蘇偉蹬上靴子跑出老遠,“我又沒參與你們和內務府建府的事兒,賬麵上出了什麼問題我怎麼會知道呢?”
“你就是懶的!”四阿哥下了榻子準備去追他,蘇偉一溜煙地跑出東小院。
八爺府
八福晉替八阿哥打理著出巡要用的物什,麵上卻不大高興。
“福晉這是怎麼了?”八阿哥從沉思中緩過神來,拉著八福晉的手坐到榻子上。
八福晉垂著頭,悶了半晌,沉著嗓子道,“爺是厭煩我了吧,出巡都不想帶我去。”
“這是什麼話,”八阿哥握了握八福晉的手,“爺不帶你去,是不想你被牽連。這次出巡與平時大不同,爺和大哥都擔著差事,本該留京的,可皇阿瑪卻……著實讓人抓不著頭腦。爺是真的擔心這其中還藏著旁的事兒,福晉還是遠離的好。”
“會有些什麼事兒啊?”八福晉抬起頭,看著八阿哥道,“無論有什麼事兒,我都想和爺待在一起。在爺身邊,我什麼都不怕。”
“別說傻話了,”八阿哥彎了彎嘴角,“真要有事兒,你好好地呆在府裏,爺才放心。”
八福晉抿了抿唇,想再說些什麼卻又止住,最後還是慢慢地點了點頭。
“你安排完了,就好好歇一歇,”八阿哥下了榻子,站起身道,“爺去書房跟先生商議些事情,晚上再來陪你。”
“是,”八福晉垂著頭,低低的應了一聲,也沒有起身行禮。
見八阿哥出了房門,侍女金環小心翼翼地上前道,“福晉——”
“啪”地一聲脆響,炕桌上的茶具被掃落在地,金環一驚慌忙跪下,“福晉息怒,貝勒爺是因為關心您才——”
“閉嘴!”八福晉打斷金環的話,落音卻帶了哭腔。
“福晉,”金環膝行到八福晉身旁,看著碎珠般的眼淚一顆顆落下,八福晉的手一隻死死地握成了拳頭,一隻慢慢地撫上了自己的小腹。
書房裏
八阿哥一掃溫和的麵容,語態頗為嚴肅。
何焯從旁拱手道,“貝勒爺是擔心皇上對揆敘大人做的事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