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段(1 / 3)

主呢。”

年羹堯穿過總督府正門,一手揮開守衛們的阻攔,帶著自己的兩名貼身侍衛長驅直入。

守衛們都知道年羹堯的身份,一時也不敢動粗,直拖到總督大人從後堂緩步而出,才紛紛立在兩側,等候吩咐。

“今兒是什麼風把年老弟吹到西安府來了?”鄂海披著狐皮鬥篷,腰側還別著一把長刀,“這一路長途跋涉,可是累壞了吧?巴彥,趕緊吩咐管家備酒備菜,我今晚要跟年老弟好好敘敘舊。”

“大人客氣了,”年羹堯嘴角一揚,“小弟今兒是辦正事兒來的,這酒菜可能無福消受了。”

“哦?”鄂海左右看了看,略帶笑意地道,“是什麼正事兒讓老弟這般火急火燎地辦到總督府裏來了?看年老弟這架勢,莫不是有什麼叛賊亂黨大白天地竄到哥哥的眼皮底下了吧?”

鄂海的語氣滿是調侃與不屑,圍攏的將士門人都跟著笑出了聲。

年羹堯掃了眾人一眼,神情未有絲毫變化,隻緩步走到鄂海身側,壓低了嗓音道,“有沒有叛賊亂黨,總督大人應該比卑職清楚才對。”

鄂海眼神一寒,側頭瞪向年羹堯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年羹堯輕笑一聲,神情淡然地目視前方,“有一封密信幾天前被送進了總督府,信使這幾日總在軍營裏盤桓不去,讓小弟十分好奇。”

鄂海慢慢轉過身子,一隻手緩緩撫上刀柄,“年羹堯,你是看本督對你還算客氣,便不知天高地厚了是吧?今兒本督教你一個道理,看得太多,管得太寬,可是活不長久的。”

總督府的護衛們見到鄂海的動作,也紛紛握上刀柄。年羹堯的兩名侍衛卻並未有其他動作,隻默不作聲地向年羹堯靠攏了幾步。

年羹堯轉身看向鄂海,嘴角微彎,一隻手慢慢蓋到了鄂海握刀柄的手背上,“哥哥何須如此緊張?弟弟隻是一時好奇而已。既然哥哥知道看得太多、管得太寬是活不長久的,想必也不用弟弟過多操心了。今天,弟弟要是真想多管閑事,就不會隻帶兩個人過來了。”

鄂海眼色微閃,幾個念頭在腦海中一一閃過後,握著刀柄的手漸漸鬆了開來,“既然年老弟過來了,也不能總在院子裏說話,咱們進屋坐坐吧。”

“多謝總督大人,”年羹堯低了低頭,回身掃了兩名侍衛一眼,自己跟著鄂海走進了後堂。

“那封信,現在已經化成灰了,”鄂海接過巴彥遞來的鐵鉗,在火盆裏翻了翻,“皇上的聖旨一早就到了西安,我這個川陝總督的位置也不是好當的,可沒那個閑工夫去參合些有的沒的。”

“總督大人辦事一向通權達變,果斷決絕,是小弟多慮了,”年羹堯坐到茶幾旁,一手落在桌麵上,“隻不過,那個信差還盤桓在軍營中呢。這要傳回京去,總是受人詬病。”

鄂海從炭盆裏夾起一塊兒紅碳,舉到眼前細細打量,“隻不過一個跑腿的,年老弟倒是不辭辛苦。”

年羹堯聞言一聲輕笑,雙眼微微眯起道,“小弟是怕大人念著舊日情誼,難免舉棋不定。大人若有為難之處,小弟願意代勞。”

鄂海將紅碳扔回炭盆裏,轉身一步步走向年羹堯,“我真不知是該誇老弟一片赤膽忠心,無所畏懼呢?還是該嘲笑你這番有勇無謀,目中無人的匹夫行徑?”

鄂海走到年羹堯跟前,彎下`身子,與他四目相對,嗓音一時冷到冰點,“你當真以為自己有那個本事走進來,就有那個本事走出去嗎?”

“大人——”步軍營參將郭明一路跑進內堂,衝鄂海一拱手道,“大人,前線軍報,準噶爾在邊境大量屯兵,有往哈密北境行進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