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舉起手上的帕子瞅了瞅,“這繡的,是冬瓜?”
“什麼眼神啊,”蘇大公公立刻暴躁了,“我那繡的是竹筍!竹乃君子,懂不懂?”
“那,旁邊這塊兒黑漆漆的——”
蘇偉瞪大了眼睛,四阿哥眼珠一轉,試探地道,“是石頭,對吧?”
“bingo!”蘇偉一打響指,叉起腰,仰天大笑,“我就說,我幹什麼都是有天分的,啊哈哈哈……”
二月
年關已過,康熙爺又在朝堂上提起了去年鬧了一整年的南山集一案。
太子已廢,江南科場受賄案、張伯行、噶禮互參案與托合齊等會飲一案都相繼了結,康熙爺隨即下旨,南山集一案主犯戴名世從寬免淩遲,著即立斬;汪灝、方苞等免治罪,入旗;尤雲鍔、方正玉免死,徙其家;至此,南山集一案免死者達三百餘人,在曆朝的文字獄中也算輕拿輕放了。
二月中旬,朝上官員更替,在四阿哥的引薦下,年羹堯的兄長年希堯由直隸大名道升職為廣西按察使。
二月十八,圓明園
吏部尚書富寧安由偏門而入,給四阿哥請安,“這一次,皇上調戶部尚書張鵬翮與臣一起管理吏部,又升都察院左都禦史趙申喬為戶部尚書,倒是工部沒有多少人員調動。臣最近得到消息,工部尚書張廷樞和滿篤都與八阿哥有所來往。”
“老八的勢力深入朝堂,又豈止一個工部,”四阿哥靠坐在書桌後,“倒是那個張鵬翮和趙申喬,與二哥都多少有些聯係,你平時要多注意一些。”
“微臣明白,”富寧安低頭拱手,“近來,西邊又不很太平,拉藏汗另立的六世達賴一直未得藏人普遍認可,恐怕遲早會起紛爭。臣看萬歲爺那兒,似乎想進一步加深朝廷對衛藏的影響,隻是一直未有明確行動。”
“皇阿瑪一直沒有行動,恐怕也是擔心被策妄阿拉布坦所利用,”四阿哥從桌後站起,緩步走到窗口,“畢竟,準噶爾也一直垂涎著這塊兒肥肉,若是讓他們得手,咱們大清的邊關就再無寧日了。”
晌午時分,城隍廟街口
正四處看鋪子的蘇大財東,拖著餓憋了肚子的二貨徒弟進了一家湘菜館。
“師父,我能吞下一頭牛了,”小英子毫不客氣地對著菜牌一頓亂指,反正不吃自己的不心疼。
“我剛剛的銀子可都交了定金了啊,”蘇偉輕飄飄地撇出一句話,轉頭看向樓梯口,這剛上來的一群人怎麼都挺眼熟的啊。
“什麼?”小英子拔地而起,“師父你太過分了——”
“噓!”蘇偉一把按住小英子,兩人躲在小二身後,看著那夥人進了包廂。
“嗯?那不是十四爺身邊的呂瑞嗎?”小英子掙脫開蘇偉的手,壓低嗓音道,“還有十五阿哥和十六阿哥身邊的陶國泰和曹貴德!”
“噓,小聲點兒,”蘇偉衝小二擺了擺手,湊到小英子耳邊道,“咱們到隔壁的包廂去聽聽看!”
小英子立時扁了眼睛,“王爺千叮嚀萬囑咐地讓您不要沒事兒找事兒地往危險的地方鑽!”
“少羅嗦!快跟我走,”蘇偉回頭敲了小英子一個腦瓜蹦兒。
小英子嘟嘟囔囔地跟在蘇偉身邊,兩人一先一後地進了呂瑞他們隔壁的包廂。
這間湘菜館的包廂都是木質格欄圍起來的,幾乎沒什麼隔音的效果,蘇偉和小英子坐下後,隔壁的聲音很快就斷斷續續地傳了過來。
“我就直接跟你們說,這可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可這要讓我們主子知道了——”
“放心吧,這事兒沒有主子們的支持,咱們哪裏敢動心☉
“廢話少說,”蘇偉的手上又晃了晃,“我就問你,這事兒十四爺參沒參與?”
“沒沒有!”呂瑞連搖頭都不敢,雙眼噙著熱淚還差點咬了舌頭,“就就是下麵的人想想借主子的名頭賺點零花兒,您知道這這種事兒也不算少見。”
“哼,零花兒?”蘇偉嘴角一撇,輕飄飄地笑了笑,臉貼近呂瑞冷冰冰地道,“你當我傻的?勒索一個朝廷重臣,你說就賺點零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