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段(1 / 3)

啟智、養浩然之氣。

“聽說此行由袁師兄與坐忘峰上那位一同護送。”甲板上有人悄聲說道。

雲氣縹緲,畫梭穿行其間,不見風雨。

“坐忘峰?”另一人驚奇道, “坐忘峰與首山劍宗非是一派, 那位怎麼會在船上?”

“聽說他與咱們袁師兄乃是好友。”

“也不知能否有幸見上一麵。”

裴玨耳聰目明的,早已將他們欽佩的話語納入耳中, 不禁冷哼道:“不就是賀洗塵麼?老是那位那位的?誰知道你們在說哪位!”

聚在一起八卦的少年們麵紅耳赤起來,有人高聲回道:“裴玨, 怎的?你是不服氣麼?此次擢金令你雖是首位,卻比十年前賀師叔遜色不少, 難不成心生嫉恨了?”

十年前的擢金令是幾百年來最為壯闊的一次,無數英才橫空出世。首山劍宗的袁拂衣,雷音寺的聽禪和尚, 稷下學宮的何離離,當然,談起擢金令, 最光彩耀目的始終隻有自稱「逍遙行歌者,寂寂一凡人」的……那位。

裴玨心高氣傲, 哪裏能容他們這樣譏笑自己,一拍船舷怒道:“我早晚會超過賀洗塵!”

“嘿, 當年劍宗為了爭奪賀師叔, 可是許諾了百頁經典千段玉流, 你呢?充其量也就值十分之一個賀師叔。”牙尖嘴利的小修士不依不饒道,說完又不禁嘀咕了一下,“這得什麼金枝玉葉啊,竟然值千段玉流?”

“喂你這嘴巴也太毒了吧!這樣算起來我們豈不是連賀師叔的小指頭都比不上?”旁邊有人撞了他一下,這句話殺敵八百自損一千,所有人瞬間都蔫了吧唧地歎了口氣。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他們也算天之驕子,可真正入了道,方知人上有人。賀洗塵能讓坐忘峰的明蒼老道掀開雙眼選他為徒,其根骨悟性可想而知,必定遠超他人無數。那可是明蒼公啊!一百年前拂塵一掃退萬魔的明蒼公啊!

修仙界一共有五個頂級宗派,坐忘峰,稷下學宮,首山劍宗,雷音寺和楚門。其中數坐忘峰和楚門最為特殊——坐忘峰一人自成一宗,隻在十年前選了個賀洗塵,除此之外,再無他人。至於楚門,行窺測天命之事,人丁凋零,詭命師不多矣。

“你們喪氣什麼?大道三千,我還真不信了,老子拚命也追不上他!”裴玨氣勢磅礴地把佩劍往甲板上一杵,年輕的俊臉上滿是自信。

在小修士們看不見的角落裏,袁拂衣捂著肚子笑得流眼淚:“老賀哎,你就說吧,被小屁孩們視為追趕目標的感覺怎麼樣?”

這人長得十分幹淨利落,目若晨星,身著首山劍宗標誌性的交領窄袖青衣,腰間一柄隨處可見平平無奇的青霜劍。

“嘖,你好歹有點為人師兄的自覺,你家小孩一個個的都來崇拜我這樣好嗎?有沒有一點羞恥之心!”賀洗塵的手肘往後一頂,袁拂衣早已笑嘻嘻抓住他的襲擊:“臭不要臉的,那分明是敵視!敵視好麼!崇拜個嘰嘰哦?”

“袁拂衣,我發覺你越發不要臉了,對師叔怎麼說話呢?是不是又和人打賭把自己的臉皮給輸掉了?”賀洗塵煞有介事地問道。

“滾犢子!”袁拂衣啐了一口,“可不能亂說!我最近手氣好,你別瞎胡說把我的手氣嚇跑了!”

劍道大宗師屠鳴周的得意門生是個手氣奇爛的賭徒,說出去誰能信?不過這倆師徒半斤八兩,誰也說不得誰。

當年屠鳴周在醉仙坊和人鬥酒,醉醺醺地跑到西洲魔域,劍挑群魔,蓋因他們不讓這個醉鬼在火山口解手。一戰成名,從此首山劍宗的宗主師父不敢再讓他沾酒,一沾酒就把人罰到萬重泉那釣魚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