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低著頭,在楊星起身的同時一股威壓從他身邊朝四周擴散,那是猶如實質的殺意。楊星感到一把刀抵在自己脖子上,脖頸發涼。
旁邊的丸山也受到波及,之前還能勉強抵抗住的威壓此刻完全不能承受,在驚恐中丸山變回原形——一隻體態優美的秋田犬。
楊星這才知道原來丸山也是妖怪。
放在客廳中央的桌子猛然碎裂蕩起一圈圈能量波動,能量鼓起楊星的衣服,他險些站不穩。白澤起身走到楊星麵前看他,整個瞳孔變得漆黑,散發的威壓攝人魂魄。
丸山受不了這股壓力跑到楊星腳邊匍匐,瑟瑟發抖,楊星看她一眼。
脖頸上的涼意更深。原本隻是虛幻的殺意被白澤幻化成實質的刀刃拿在手上抵住楊星的脖子,逼迫楊星的注意力從丸山身上收回,對上白澤麵無表情的臉。
“你怕不怕死?”白澤問。
楊星看向白澤,他能感受到脖子上的壓力越來越重,在某一瞬間有液體從那被抵住的地方滲出。楊星感受到恐懼,那是本能中對死亡的恐懼,手腳冰涼。但他卻一點都不害怕,不害怕當下要殺他的白澤,盡管他臉色泛白看起來虛弱無比。
但他就是不怕。
甚至還笑了笑。
這下真的激怒了白澤,後者手上力氣加重,楊星感覺呼吸開始變得困難。
“你不怕死?”白澤。
在這種情境下楊星眼中帶著坦然:“我怕。”
“你怕?”白澤言外之意是你怕的話怎麼敢頂撞我,敢不當這個山神。
“白先生,我們得搞清楚一件事情。”楊星認真地,“是你需要我來當這個山神,並不是我求著要來做這個山神。”
楊星的話讓白澤的動作一頓。
“我沒有從白先生你的話語中感受到需要我的誠意,所以我不當這個山神。”楊星條理清晰地出自己的感受,“還有,我的名字不是楊平福的孫子,也不是楊家人。如果你不清楚的話我再介紹一次,我叫楊星。楊樹的楊,大的,星星的星,楊星。”
“如果您想讓我當這個山神,請您好好地展現出自己的誠意,三顧茅廬這個典故我相信白先生您知道。”
在死亡威脅下楊星的硬氣讓白澤愣住。
他能夠感受楊星生理上的反饋,他知道楊星害怕,也知道楊星當下並非外強中幹。楊星非常清楚自己在什麼,他就是有這個膽子出來。
白澤突然想起敢用普通人的身份跟妖怪對抗的楊家的第一位先人,恍惚中他以為自己回到了過去,幾秒後才回過神來再次看向楊星。
他的瞳孔漸漸有了眼白,沉默了一瞬:“那我請你當這個山神,楊星。”
“好。”楊星飛快答應。其實他內心渴望當這個山神,然而在白澤話之時他的本能讓他做出那樣的反應。
白澤笑了。
楊星又:“白先生,能不能把我脖子上的刀移開一點,我有點不舒服。”
白澤這才反應過來因為之前的激動刀往楊星脖子那邊壓下去不少,流了不少血。
楊星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染紅的衣服和血腥味的雙重刺激讓他對著白澤慘笑一聲,嘴裏的“救救我”還沒來得及出來就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