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換句話說,”嚴昭著聲音裏氣勢漸逼,“你的父親,究竟是誰?”
卡勒夫裝作緊張不已,磕磕絆絆地把提前準備的身份背景說了一遍,結果對方從頭至尾隻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仿佛在耐心地等他大戲謝幕。他知道這套說辭是絕對騙不過去了。
來中國之前,他曾想過千百次失敗或露餡的可能,但事實依舊超乎意料——暴露他的竟是一個未曾遮掩過的名字。
“現在是不是很後悔,偽裝身份的時候沒順便把名字也偽裝一下?”嚴昭著嗤笑道。
卡勒夫無比慶幸現在不是之前信息科技發達的社會,對方就算知道他身份有問題,一時半會兒也不可能查出來。
然而嚴昭著關心的也不是他的身份,“你不用緊張,我對你是什麼人根本不感興趣,隻想知道,你這個名字,到底是怎麼來的。”
“世界上有千千萬萬個叫黑特的人……”他不解。
對方挑了挑眉,“而隻有你的黑特是這樣古怪的發音。”
卡勒夫咬咬牙,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麼這麼在意一個名字,他決定示弱性地提供一部分信息,“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但聽母親說過,我父親給我取名的時候,正在鑽研物理學資料……”
教皇冕下精通物理,這是一個多麼不可思議的事實,比自己這個教皇私生子的存在更聳人聽聞。
研究物理和給孩子起名,兩件八杆子打不著的事是怎麼聯係到一起的?這下,就連白君石都能看出來,黑特卡勒夫企圖混淆視聽。
嚴昭著卻正色起來,“你父親了解物理?他看的是哪方麵的資料?”
卡勒夫一愣,實話實說:“他唯獨對熱力學感興趣,在熱力學上的造詣能超過很多研究院裏的博士。”
說著,不由諷刺一笑,“什麼狗屁熱力學,現在不都是假的!”
嚴昭著玩味道:“你也覺得熱力學是假的?”
“不然呢?能量守恒解釋得了喪屍的出現嗎?”
嚴昭著不置可否,他看出卡勒夫知道的事情不多,從他身上問不到什麼了,便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白君石望著他的背影,還是沒明白過來,“他要關我們到什麼時候,要殺要剮不能給個痛快?”
“要不了很久的。”秦心怡望著窗外漸漸飄落的小雪,說出了一句曆史悠久的喟問,“冬天到了,春天還會遠嗎?”
冬季,幾乎是所有人默認的休戰期。而等到驚蟄過後,華北免不了有番大動作,這大動作的矛頭,竟直指東北。
卡勒夫以為這是一句鼓勵,卻不知為何,聽得膽戰心驚。
*
華北已經平定,天氣也已經入冬,接下來的問題就是怎麼利用這個冬天,讓整個華北的發展走上正軌。
市政廳像模像樣地遞上了好幾份計劃書,為此,嚴昭著不得不坐在辦公室裏一個字一個字地批閱它們。
敲門聲響起,他剛說了一個“進”,就見到高寒步履匆忙地推門進來。
“什麼事這麼急?”
高寒一屁股坐在他對麵的椅子上,撈過紙杯自己凝了一大團水扔進去,然後咕咚咕咚地灌下。
他抹了一把嘴角,“這事吧,說急倒也不算很急——z市亂了。咱們在s市分化喪屍潮的戰場少了一個,不過也沒大礙,本來就已經快打完了。
“z市?”
“嗯。王嘉樹現在還被我們關在s市呢,這事兒你看怎麼處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不是說他的軍統聯盟是所謂獨|裁統治,政權無比穩固?怎麼亂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