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光心事重重地回到官署,桑弘羊與上官桀立刻圍了上來,詢問道:“怎麼樣?怎麼樣?”
“像是真的。”霍光平靜地回道,“也忙碌了一日了。兩位回去吧。我去向陛下稟報此事,一切都由陛下定奪吧。”◥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桑弘羊一聽,立刻犯難道:“真的?怎麼會是真的呢?若是真的,先帝到死也沒廢太子。他若是太子,那陛下豈不是……”
“桑弘羊!你大膽!”霍光厲聲喝道,“陛下的皇位是先帝執我等之手所傳,誰敢質疑?”
桑弘羊被霍光一喝,立刻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馬上縮了回去。上官桀又上來做了一會和事佬,說了些許好話,霍光這才拂袖而去。霍光去後,上官桀與桑弘羊並肩出了未央宮,路上桑弘羊忍不住抱怨道:“老夫當然知道陛下的皇位無可置疑。我也隻是擔心某些宵小會有異動而已。他霍光何至於一句辯解的話都不聽我說,就如此怒喝,真是……”
“忍忍吧。誰叫他是大將軍呢。”上官桀長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們三人雖然都是輔政大臣,可陛下卻隻信任他一人呐。我們又能有什麼辦法。”
“大將軍又如何?他根本無法理解先帝所傳的治國之道,竟然想聽杜延年那個黃口小兒之言,進行什麼變革。真是滑稽。”桑弘羊嗤鼻以對。
且不說這邊桑弘羊與上官桀私底下的抱怨,卻說霍光入宮之後的奏報。霍光去時,劉弗陵正在未央廄給愛馬紫電喂草料。
“參見陛下。”霍光恭敬地行了一禮,問候道。
“怎麼樣了?”劉弗陵飛快地轉過頭,詢問道。顯然他等得很是心焦。
“臣去見過,沒看出什麼破綻。他自言失憶,並且這些年一直在夏陽生活。臣想再派人去夏陽探上一探。在那之前,臣請陛下不要見他。”
“還是,不能見嗎?”劉弗陵眼中閃過一絲失望,轉過身繼續給紫電喂草料。
君臣二人默默地站在馬廄前,卻是一言不發。劉弗陵忽然開口道:“朕如今身邊的親人,就隻有鄂邑皇姐一人。可實際上,朕八歲登基之前從未見過鄂邑皇姐,但即使如此,朕依然珍惜這份手足之情。”
“臣知道。”霍光仿佛能猜到皇帝想說什麼,他心中歎息著。
“燕王、廣陵王雖然也是朕的皇兄,可他們早有封地,經年不得回京。朕出生以後,親近的皇兄其實隻有留守長安的太子皇兄一人而已。這匹馬就是皇兄從前送給朕的五歲生日禮物,朕非常喜歡,一直留著……大將軍!”劉弗陵低著頭,輕聲說道,“父皇薨逝,母後歸天。燕王、廣陵王無事不得進京。朕看不到幾個親人了。”
“陛下。”霍光感覺到劉弗陵的低落情緒,但是卻又不知該如何安慰。
“好好查吧。希望他是真的。朕在這世上就能多一個親人。”劉弗陵撫摸著馬鬃,如是呢喃。
“陛下,”霍光深吸了一口氣,終究還是把自己心底的話說了出來,“有些話,臣想說在前頭。”
劉弗陵轉過頭,一臉了然地看著霍光,笑了笑,說道:“大將軍,朕可以不聽嗎?”
霍光看著劉弗陵的表情,心中雖然驚歎於這位少年帝王的早慧,但有些話他卻不能不說,於是他板起臉,說道:“不可以。因為您是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