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以全身而退。否則,多的是逢高踩低,看霍氏眼色的人來對他下黑手,指不定什麼時候給他家人送一個暴斃的消息就了解了。

不過,魏相大概在朝廷裏還有點人脈吧。今天,他一臉喜悅地來找劉病已,張口通報了他即將出任茂陵令的好消息。天子親政之後,霍家權柄不衰反盛的今天,魏相的複起實在有些出人意料。

王蘅君不能隨意出去,在院子有些悶得慌,這時候又沒有病患上門,她於是開始極其無聊地偷聽葡萄架下的那兩個男人的聊天對話。

“當今天子其實是個明君。隻是,他寵信霍家實在太過。”魏相歎息著說道。

男人們走到一起,總愛非議一下國事,這個道理古今不變。更何況,魏相作為局中人,聊著聊著話題自然而然地就轉到了霍家身上。

“大將軍那麼能幹,陛下倚為臂助也是正常的。”劉病已回答道。

魏相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說道:“好吧。都忘記你還姓劉呢,我們聊別的。”

“你這算是歧視我姓劉嗎?”劉病已飛了他一個白眼,“其實姓劉也沒啥,現在姓劉的人太多了。”

魏相含笑不接茬,他轉頭瞥了一眼王蘅君,見她正豎著耳朵聽他們倆說話,便舉杯致意道:“許二姑娘,要不要過來一起啊?”

偷聽被人抓包,的確有些尷尬了。不過,王蘅君如今的臉皮厚度漸長,倒也不在意。她施施然起身,走到二人身旁,說道:“隔牆有耳,霍大將軍的事情,我看魏大人以後還是少提為好。雞蛋碰不過石頭,你總和霍家擰著幹,怕是沒什麼好處。”

“不是我想和霍家擰著幹,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呀。”魏相聳了聳肩膀,如此說道。他提了提酒壺,發現已經空了,便站起身,衝劉病已揮了揮手,說道:“酒也喝完了,話也說完了。下次再來找劉兄敘舊啊。”

魏相的身影晃晃悠悠地遠去之後,王蘅君取代了魏相的位置,與劉病已相對而坐。初春的陽光灑落在劉病已年輕的麵龐上,彰顯出他朝氣蓬勃的麵容。王蘅君有一種感覺,事實上劉病已成親之後,這種感覺就一直存在。與許平君的這段婚姻,似乎在劉病已的身上注入了某種活力,讓他急速成長起來。

“阿蘅。”劉病已見四下無人,正是詢問的好時機,他輕咳了一聲,“其實,你的醫術挺高明的哈。”

王蘅君看他扭捏的樣子,心中有些莫名,不過麵上還是點了點頭。

“我聽冬青說,他媳婦的身體經過你的調養,順利懷上孩子了啊。”

“對啊。”王蘅君點了點頭,冬青是劉病已之前介紹來的一個車夫。夫妻結縭十載一直為不孕苦惱。其實,不孕這回事吧,一方麵身體要調養,一方麵情緒也很重要。王蘅君按照以前在醫院實習時的記憶,加上自己的摸索給冬青媳婦和冬青倆人開了幾劑藥。可能事有湊巧,沒多久冬青媳婦就傳來了懷孕的好消息。其實,這件事才是導致王蘅君的小醫館忽然間在普通民眾間聲名大噪的原因。畢竟,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現在如果有不認識的病患通過口耳相傳找上門,那十有八九是來解決不孕不育問題的。麵對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不孕不育患者,王蘅君深刻了解了從前,不,以後電視上鋪天蓋地的不孕不育廣告的必要性。

不過,這件事跟劉病已有啥關係,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自己這個醫館的收入主力是靠治不孕不育。

“那個,其實我和平君姐成親也有小半年。你覺得,我們,會不會,有點問題啊?”劉病已的這句話一問出口,王蘅君直接噴了。

“咳,咳。”王蘅君慌忙拿手帕擦嘴擦盤子,然後無語地凝視著不勝嬌羞狀的劉病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