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沒關係。不著急。”
劉弗陵知她自上次大病一場後,不但變得少言寡語,連喜怒哀樂都甚少表現出來。這著實讓關心她的劉弗陵等人心疼到了極致,也著急到了極致。
這次,劉弗陵會答應廣陵王出遊,大半也是為了帶上官菀君離宮散心。隻是,這散心的效果看來不佳,上官菀君還是那幅無悲無喜的樣子。
劉弗陵暗暗歎了一口氣,決定再尋他法。不過,在那之前他得先把眼前這樁事給解決了。他將注意力重新回轉到跟前那五花大綁的少年身上。
雖然已經被揍得鼻青臉腫,不過五官上依稀可以尋到熟悉的痕跡。這就是太子皇兄留在人世的唯一血脈。這個隻比自己小了四歲的男孩,輩分上來說卻是自己的侄孫。
“劉病已是吧?”劉弗陵凝視著眼前的少年,發現他在自己的逼視下竟然還能毫不畏懼地回視,便覺得有些欣賞,他說話的語氣也不覺軟和了下來,“如果,你真的是為了你所說的妻妹才私闖王府,倒算是情有可原,朕會赦免你這次的罪責。”說到此處,劉弗陵頓了頓,轉向一旁的廣陵王,“相信廣陵王兄也不會再追究此事。”
廣陵王麵帶微笑地頷首,說道:“一切全憑陛下做主。”
“陛下,許女醫帶到。”朱管事討好似的把王蘅君一推推到前麵。
“病已?”王蘅君吃驚地看著跟前的另外一個五花粽子,失口出聲後,她心中一震。
糟糕,怎麼開口說話了。她連忙抬頭,但見得上官菀君和廉薑二人俱是一臉震驚地看著她,唯有劉弗陵的表情還是平靜而正常的。
“座下何人?”廉薑上前一步對著王蘅君喝道。雖然他力持鎮定,不過,與他相處經年的王蘅君還是從中聽出了一絲異常。
“民女許氏參見陛下。”王蘅君壓低嗓子,故意讓聲音變得粗啞,雖然她知道這十有八九已經遲了,但是始終還是會抱著一種僥幸心理。
“許氏你家住何方?家中還有何人?”廉薑嘴上不停地念著例行問話,神色複雜地盯著眼前的蒙麵女子看。
“民女家住尚冠裏,家父許廣漢,家中還有母親和姐姐。”
這個回答與劉病已方才所說的完全吻合。
於是,劉弗陵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劉病已,看來並未撒謊。既然如此,朕就赦免你擅闖王府之罪,讓你帶許氏回家吧。來人,給他們鬆綁。”劉弗陵一聲令下,立即就有人上前將他們身上的繩子一一解開。劉病已重獲自由後,立刻來到王蘅君身旁,將她輕輕護在身後,頗有母雞護犢之勢。
劉弗陵見此狀況,笑了笑,說道:“你們走吧。”
“謝陛下!”劉病已聽到這句話,顯然驚喜不已,忙不迭拉著王蘅君磕頭謝恩。王蘅君稀裏糊塗地跟著磕了頭,謝了恩,然後被他拉著往外走。
快踏出門的那一刻,她略有些不安地回過頭看了一眼。但見上官菀君安坐在上位衝她微微一笑,那一笑讓王蘅君有些呆了,沒注意腳下的她險些被高高的門檻絆倒,幸而劉病已及時扶住了她。
待回過神,她已和劉病已一起遠離了王府。
第六十三章:此時此刻的幸福
“阿蘅,別發傻了。快上車。”劉病已推了推王蘅君,讓她趕緊爬上路口的馬車。其實他也知道王蘅君如此失態大約是因為突然見到舊主衝擊太大的緣故。隻是,如今可不是她發傻發呆的時候,雖然說君無戲言,皇帝食言反悔的可能性極低,不過這個地方還是讓他感覺到了強烈的危險氣息。
王蘅君看到眼前的馬車,又是一呆,忙問道:“你哪來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