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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劉病已還在燭台前看著書籍,已將床鋪鋪好並耐心等待了許久的張婕妤終於忍不住小聲催促道:“陛下,夜深了,就寢吧。不然明日早朝會沒精神。”
劉病已這才把手上的書籍放下,他揉了揉眼睛,戀戀不舍地合上書。要超越霍光,從霍光手裏奪回這個國家的主導權,做一個合格的皇帝,他要學習的東西太多了。而他為了加快這個進度,又不斷給自己加課,以至於每天晚上都要自己給自己補課到深夜。
看到劉病已終於吹滅了那邊案頭的蠟燭,張婕妤鬆了一口氣,她其實也已經困得上下眼皮打架了,可這位不睡,她再心急也不能睡。
她還以為劉病已是故意拖時間,心中不禁有些埋怨,你是天子,天大地大大你最大。你要不肯,我還能對你用強嗎?至於每天晚上故意在那邊埋頭苦讀嗎?你不累,我還累得慌呢。
劉病已隻褪掉了一件外衫便進了被窩,然後也不管張婕妤,背對著她就閉上了眼睛,腦子裏轉悠的還是明天的早朝上,怎麼處理匈奴來犯的事情。張婕妤也習慣了,就跟在劉病已身邊躺下。
過了一會兒,她又有些不甘心地往劉病已那方向靠過去,努力用自己身上的香味去勾引他。這可是新近從宮外弄來的熏香,據說有助興奇效。
“張婕妤。”在挪了沒兩寸,劉病已淡淡的聲音就在她耳邊響起了,“如果你這次是又冷了,朕會考慮回皇後那兒或去被的美人那兒。朕大半夜從你殿裏走掉,傳出去隻怕你臉上不好看。”
張婕妤頓時像被點了穴,動作立刻僵住了,她訕訕道:“不是冷。臣妾剛剛背上有點癢,換個姿勢躺而已。”
“那朕睡了。”劉病已不願意和她再多做糾纏,警告了這麼一下也就睡了。
不一會兒,劉病已就傳出了輕微的鼾聲,看來是真的累了。隻留下方才還困意濃厚,而今卻是懊惱至極的張婕妤睜著眼睛到天亮。
這就是寵冠後宮的張婕妤的侍寢真相。皇帝從來都沒有碰過她。她得到的厚賜或許隻是她的封口費而已。如果不是皇帝已和許皇後生下了兩個孩子,她簡直要懷疑皇帝身為男人的能力問題。
皇帝作為一個正常男人,卻要在她麵前保持克製。如果皇帝並不喜歡她,那麼特意拉了她這麼一個招牌出來,顯然是要保護什麼,隱藏什麼。所以,她總懷疑這未央宮裏,還藏著一個皇帝真正在意的女人。即使要她當擋箭牌去應對來自霍皇後的明槍暗箭,好歹讓她知道自己身後的人是誰。
皇帝神清氣爽地醒來去上朝後,又一夜無眠的張婕妤嗬欠連天地把姚黃叫到自己身邊,為自己梳頭。
“昨夜你可有去找明德常侍聊天?”
“回娘娘,奴婢去問過了。”姚黃一臉笑容,“明德常侍說,陛下待那王蘅君普通得很。不過是因著許皇後的身份,皇子公主又比較依戀她,才特許了她在宮裏行走。”
得到這個意想中的答案後,張婕妤點了點頭。她昨天也是這樣判斷了,畢竟那王蘅君長得比較普通,而且也不擅長打扮。許皇後好歹還可以說是長相甜美,那位就至多隻能算清秀了。皇帝後宮美人無數,品味再獨特應該也不至於看上那位,還喜歡到如此保護和寶貝。
“那你有沒有問過明德,陛下在宮裏可有特別喜歡的什麼人?”
“這奴婢也問了。我早說是娘娘多心了。明德常侍都說了,陛下在宮裏最喜歡來的就是娘娘這裏,最喜歡的當然也是娘娘。他日日跟在陛□側,根本就沒見到陛下對其他女人有像對娘娘這麼溫柔體貼的,都快趕上許皇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