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為金賞有這麼好說話,不過依然奉命而去。反正,她也隻是個傳話的。
說完之後,霍顯便覺得已經把事情解決了。金賞也不是不講道理的,這事須怪不得她的乖女兒。
不過,這孩子也是。既然是無心的,方才是倔什麼勁?也不解釋,竟還去挑撥女婿的情緒。一會兒等她醒來,可得好好教育教育,夫妻不是這麼做的。夫妻之間有話,還是說開為好。
看著霍安君削瘦的臉龐,霍顯又是心疼又是氣憤,方才她急著說話,竟沒注意到女兒瘦了這麼多。
過了好一會兒,霍安君剛睜開眼睛,立刻如受驚的兔子一般,猛地坐起。
“安君,你醒了。”霍顯高興地拉住她的手。
“娘。”霍安君緊緊反握住霍顯的手,語無倫次地說道,“娘,你幫我去向他道歉好不好。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隻是覺得煩躁,本來隻是叫她來問夫君最近的情況,沒想做什麼。是她不好,話說不清楚……我一直希望他能回頭,像我們剛認識的時候那樣對我笑。可是我哭過也求過,他卻還是淡淡的。他遠得可怕,除了用比他更強硬的姿態回應以外,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跟他相處了……幫我去求他別恨我,原諒我好不好。娘,我不是故意的。我很想好好和他說話,”
“慢點,慢點。安君,你冷靜點,娘在這兒呢。一切都有娘。”霍顯心疼地輕拍女兒的手。
霍安君的眼神從迷亂漸漸轉向冷靜,然後眼淚靜靜地從她一雙漂亮的大眼睛裏流淌出來。
“安君,你怎麼了?你說話啊?”霍顯看她不聲不響地流淚,一時也慌了。
“他……不會再回頭了。”霍安君緊緊握著霍顯的手,垂下頭,聲音斷續“再也……不會回頭了。錯了,一開始就錯了。”
“安君。”霍顯感覺得到女兒身上發出的那種悲涼,那種仿佛陷入深淵的絕望,令她感到恐怖,“安君,別這樣。一切都有娘呢。是那個叫嘉兒的賤婢搶走了女婿嗎?別怕別怕,娘幫你除掉她就是了。”
“錯了,一開始就錯了。”霍安君對於霍顯的話恍若未聞,隻不斷重複著這句話。
霍顯耐不住了,她轉身出去,隻有一個念頭,必須得讓金賞親自來安撫霍安君才行。不然,她這個女兒就廢了。
霍顯到金賞院子裏的時候,金賞正陪著昏迷中的嘉兒。
“金賞,你該待的地方不是這裏。”霍顯冷冷地俯視著金賞,“安君也病了,你該去陪她。”
金賞依然跪坐在嘉兒的榻前,無動於衷。
“金賞,我女兒但凡在你金家出一星半點的差錯,信不信我家老爺會讓你十倍償還?”霍顯一急就開始威脅了。
“大將軍夫人說夠了的話,就請回吧。”金賞聲音依舊冰冷,“要我回頭去看令嬡絕無可能。要打要罰請便。”
“混賬東西!”霍顯伸手就要去煽他巴掌,隻是她怎麼可能真正打中練過武的金賞呢。不但第一時間被閃躲了過去,而且整個順勢被金賞扭住胳膊,送出了門外。
“從今往後,我與她進水不犯河水。她走她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本來就是錯,早日了斷,才不會一錯再錯。”
霍顯毫無辦法,隻能在門外跳腳喊著:“金賞,你好,你有種!你等著。”
回到霍安君處,發現霍安君倒是不再恍恍惚惚了,隻是整個人卻仿佛已出了紅塵外,竟有些看破世俗的味道。霍顯氣急敗壞地曆數剛才金賞的無禮後,她竟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他既然這麼說,那就這樣吧。娘,以後都別管我們夫妻間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