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頭。
兩個人並肩而行,緩緩向一旁的宮殿走去。走了好一段路,才見到在外圈守衛的宮女宦官。劉病已的貼身近侍明德正對著幾個宮女訓斥著些什麼,見到劉病已走近,慌忙跪下請罪。
“出了什麼事?”
“陛下,方才南婕妤帶了宮女來求見陛下。奴婢尊奉陛下的意思,不許她打擾。結果她帶著宮女明著退下,卻繞了個路,躲過了奴婢們的守衛,進去了。方才從另一側角落出去,被這幾個宮女碰見。”
“朕並沒有看到她呀。”劉病已微微皺起眉頭。
“南婕妤說是初次來建章宮,裏麵又沒個宮人引路,因此上轉了一圈,沒找到陛下,才又出來了。”明德吞吐道。
劉病已心中不快,“她倒是大膽。朕命令不許任何人進出,她還敢偷偷進來,又大搖大擺出去。你也是個沒用了。碰見這種違旨之人,就應該直接拿下,等候朕懲治。”
“陛下恕罪。因為婕妤娘娘她……”明德一聽,慌忙跪下。
“是她這個婕妤大,還是朕大?虧朕如此看重你,竟連這點尊卑都分不清。朕給你一次補過的機會,拿了朕的旨意,回去把南婕妤拿下,杖責三十,以示懲戒。”
“是。陛下。奴婢一定盡心盡力。”明德聽皇帝肯給他機會,又親口說是看重他的,頓時鬆了一口氣。
“陛下,南婕妤她……”王蘅君聽出了劉病已的惱怒,她知道劉病已說了這樣的話,那明德定然不會輕饒了南婕妤。說到底,南婕妤也沒犯什麼大錯,劉病已這般遷怒,她總覺得有些不妥。
“你不必為她說好話。她是個不安分的。朕早想處置一番,這次不過是個由頭。剛剛輕鬆了一會兒,這些惱人的事情馬上又卷了上來。真是……”劉病已苦笑著搖了搖頭。
王蘅君不明白南婕妤不安分在哪裏。她隻知道南婕妤分明是近來劉病已最寵愛的妃子,在宮裏風頭無二,劉病已也是不吝賞賜,各種珠寶玉石流水般地往她宮裏送。如今,隻為了這點小錯,劉病已就對枕邊人翻臉無情,她臉上不覺得有些懼意。
劉病已心細如發,馬上注意到了。他伸手輕輕摟了摟王蘅君的肩,輕聲說道:“你跟她不一樣。朕這麼做是有原因,以後再跟你解釋。相信朕。”
……
“南婕妤,不好了。明德常侍他……”宮女的話來不及說完,明德就跟在她後麵進了正殿。
南婕妤淡定地起身,衝明德微微一笑,說道:“不知常侍此來,所為何事?”
“婕妤娘娘恕罪了。”明德麵色冷淡,“陛下有令,您違背聖旨,杖責三十,以示懲戒。”
南婕妤聽了這話,麵色一白,身子略有些發抖。杖責是宮裏拿來對付宮人的重刑,但從未上過妃嬪之身。皇帝此舉,簡直……
“來人,請婕妤娘娘臥倒。”明德見她嚇白了臉,直接揮手讓身後孔武有力的粗使宮女動手。原本這些事情應該讓宮裏侍衛來做,隻是南婕妤究竟是妃嬪,他便調了些力氣大的粗使宮女來。
“一、二、三……”堪堪重重打了五杖,便有一個聲音阻斷了刑法。
“明德,慢著。”
明德身子一震,慌忙上前行禮。“明德參見皇後娘娘。”
“明德,不知道南婕妤所犯何罪?勞你大駕行刑?”霍成君麵上淡淡的,看不出喜怒。明德聽她話裏有維護之意,心中不禁一凜。
明德將事情的緣由簡略一說,霍成君道:“原來是這樣。南婕妤雖然違背了旨意,不過到底沒有驚了聖駕。陛下這般實在有些小題大做。明德你暫停用刑,讓本宮去和陛下說說,不如就饒過南婕妤這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