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薑胖子進了圖書館,館裏管借書的大爺凶巴巴的,一點也不符合他那聰明絕頂的斯文模樣。
借書大爺單手撐著下巴,眼睛看著天花板:“你們有借書證嗎?識字嗎你們?”
我火了,正要上前理論,卻被薑胖子攔住了:“別衝動。咱還要辦正事呢!”
我想了想,薑胖子說的有理。暫且按捺下心頭火,退到一邊,任由薑胖子去和借書大爺理論。
隻見薑胖子三言兩語就把借書大爺哄得服服帖帖的,接著薑胖子掏出一張綠色的毛爺爺。末了,借書大爺還笑容滿麵地送我們倆進了南京市曆年資料檔案室。
推開門,一陣塵土撲麵而來,嗆得我直咳嗽,這裏處處散發著一股黴味。
書架像我老家建房子時打的木樁似的,一排一排,一眼望不到頭。厚厚的窗簾將陽光徹底隔絕在外邊了,一陣涼意從腳底升起。
薑胖子拉了下我的衣袖:“大侄子,這裏陰冷陰冷的,會不會有那玩意兒?”說著,薑胖子的眼珠子四下亂轉,肥膩肥膩的身子不斷往我背上靠。
我自然知道薑胖子口中說的‘那玩意兒’是指啥,我一臉嫌棄地離他遠點,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塵:“哪個上百年的物件沒點邪性?你沒聽過嗎?那傳了千年的竹簡還能成精呢?”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薑胖子連忙雙手合十,不斷向四方拜拜:“各位仙靈,弟子因有要事誤闖寶地,有怪莫怪。要怪就怪千帆啊,他是頭兒,他是頭兒。”
說著,薑胖子嘿嘿地笑著,指了指我。
我氣死了,要不是看那管借書的大爺還在這裏,真想踹薑胖子一腳。我怎麼攤上了這麼個縮頭烏龜似的師兄?
借書大爺伸手指了指後麵那一排書架:“你們要找的資料就在那一排。小著心點兒,可千萬別翻亂了,別弄壞嘍。”
我和薑胖子連忙答應道:“您放心,您放心。保證不弄壞。”
我和薑胖子一人負責看一排的書,我歎了口氣:“今天翻的書比我前十來年翻的書加起來還要多。”
薑胖子苦著一張臉說道:“大侄子,要不這樣吧?看書我真不在行,我去外麵給你把風,你看行嗎?”
說著,薑胖子就要開溜,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將他拽了回來:“想得到美。還有一件事,咱倆這也算正式搭夥接生意了。這稱呼輩份可得縷縷清楚。”
薑胖子連忙點頭說道:“那是,那是。”
我哼了一聲:“你管我爺爺叫師伯,對不對?”
薑胖子頭點得跟搗蒜似的:“那是,那是。”
我嗯了一聲繼續分析:“我的一身本事都是爺爺親手教的,按理兒,我得喊我爺爺一聲師傅,對吧?”
“沒錯,沒錯。”薑胖子搓著手附和著。
我知道話不能說太圓乎了,說太圓乎了就沒意思了。我雙手抱著胸,似笑非笑地看著薑胖子。
過了一會兒,薑胖子才回過神來:“你小子,原來是想與我平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