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的人估計被汙染慣了,都盡情地放縱著,靠近門的一個裹著皮裘的彪形大漢,一腳站在長凳上,右手舉得老高,手上的24K純金酒壺傾斜,清亮的酒從高空落下來,大漢微張著嘴,酒穩穩地流入,大漢周身圍繞著的兩個妖豔的女子,不停地喝彩;另一個瘦的皮包骨的男子慵懶地倚著翡翠玉石打造的靠椅,雙□疊架在桌上,一手攬著一個身著薄紗的女子,女子輪流著喂他酒和食物,他身上戴滿了鑽石飾物,那叫一個晃眼啊;大廳角落裏的叫嚷喝彩聲漸起,依稀可以看到還有兩個剽悍的男子在掰手腕,齜牙咧嘴的,手臂剛剛傾斜,又馬上被掰回來,桌上堆滿了寶光璀璨的賭資……

這夥沙盜實在是富的太不像話了……沒想到茫茫黃沙之下,還有這樣奢華的所在。

我眯著眼細細觀察著,在混亂的人群中似乎看到一張黑色的麵具,一張很眼熟的麵具,麵具露出一雙似夜的黑眸,它冷漠地掃視著周圍,掃到我這裏的時候定格了,眼眸微眯了一下。

我心下一驚,立即轉身,緊貼在牆上,一種莫名的不安襲上心頭,心髒劇烈地跳動著。

下一秒,長空猛的抓住我的手,向來的方向奔去,他眉頭緊蹙:“我們得趕緊離開!”

“那張麵具……”

“那張麵具的紋絡跟我的,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

我記起那夜,他曾嗜血的笑道:“我們……還會再見的……”

我們想尋著記號回去,但來不及了,麵前站著一個手持巨斧的虯髯大漢,一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身後逐漸嘈雜起來,我們被包圍了。

我突然瞥見他們腰間有黑色月牙在晃動,心中咯噔了一下,不安的感覺劇增。

跑不了,打!

兩把劍同時出鞘,火把忽閃,牆壁上晃動的就隻有廝殺的影子,還有時不時飛濺上去的鮮血。

我們漸漸占了上風,殺出一條血路,衝了出去,但身後還是有大批人馬窮追不舍,在每個轉彎處還有埋伏,地下古城的通道空間太小,沒辦法施展開來,我們兩個人憑這個優勢才一直沒有落網。

“長空,這樣亂轉也不是辦法,總會被堵死的!” 耳邊的刀劍碰撞聲此起彼伏,我大聲叫道。

長空會意,跟我同時運足氣,打向通道頂部,“轟隆”一聲,頂部坍塌,長空連忙將我拉到一邊護在懷裏,黃沙忽地傾瀉下來,阻斷了身後追來的沙盜。

我們冒著黃沙飛身出去,外麵已經是金烏西垂了,這是次日的黃昏嗎?

我眯著眼,看到麵前矗立著一匹棗紅馬,馬嘶鳴著,鬃毛飛揚,馬上有一張黑色麵具,睥睨著我們。

他為什麼知道我們會從這裏突破?現在已經無暇研究這個問題了,他的暗器瞬間到了眼前,我們各自閃開,月牙鏢沒入黃沙中。

黑色麵具拔劍上前,朝我們劈了過來,長空推開我,穩穩地接住了這毀天滅地的一劍。

我剛想上去幫忙,卻被那些從坍塌之處爬上來的沙盜給纏住了,即使是他,長空應該也可以對付的吧,而且,長空一定很希望能跟他一決生死。

我轉身專心對付這些沙盜,或者說,化身為沙盜的暗月爪牙!

飛揚的黃沙,夾雜著血液,隨風飄灑。

我身上已有大大小小十幾處傷口了,可沙盜卻怎麼也殺不完,我隻好揮劍揚起無數黃沙,阻擋沙盜們的視線,緊接著,擲出暗器。

我又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