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月兒一直在等我!”月訣緊緊地握住桌角,憧憬著什麼。

我搖搖頭:“你想要的一直是天下,蘇月兒隻是你的一個借口而已。”

月訣嗤之以鼻:“江山和月兒,我都要!”

我皺了皺眉頭,不想再跟他周旋下去了。

月訣也沒有說話,當我以為他已經可以讓我回去的時候,他又開口了:“淺兒,你是月兒的女兒,這江山也有你一份。”

他的聲音很溫柔很溫柔,但這句話讓我內心劇震。

“那麼,你當年為什麼要設計陷害我?”我咬著下唇,強壓下心中的不滿。

“哦?你知道了?”月訣微微有些吃驚:“因為你是月兒和那個人的女兒,還有月璿璣的那個預言,所以才有了當年的那一幕。算是我對不起月兒了,現在,既然你還活著,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一句對不起就行了嗎?

“好了,你回去休息吧。”他拂袖阻止我繼續說下去。

我微微一愣:“你見我,就隻是這樣嗎?”

“我現在已經不相信什麼預言了,預言上,你會成為我成就霸業的絆腳石,可是你現在什麼都做不了,之前做的不也都付諸東流了嗎?”他笑的無比自負,朗聲道:“什麼‘得流光傾城者得天下’,沒有它,我照樣可以稱霸天下!”

“尋夜,你進來吧。”

我回頭,見尋夜冷著一張臉進來,雙手抱拳行禮:“師父。”

月訣看了尋夜一眼,一抹邪惡蔓延上嘴角,一種不祥的預感浮上心頭。

果然,月訣瞬間出手,尋夜急忙閃開,還是被掌風傷到,一口鮮血噴出,身子晃了幾下,險些摔倒。

我的心莫名一緊,撲上前去扶住他:“你怎麼樣?”

尋夜一把推開我,隨意地抹掉嘴角的血:“師父,這是何意?”

“哼,別以為你們倆的把戲我不知道!”月訣渾身上下散發著危險的氣息:“你們鬥不過我的!”

尋夜朝月訣投去如狼一般冷傲的眼神,絲毫不被他的氣勢嚇倒。

月訣轉瞬又揚起嘴角:“很好,你很多年沒露出過這樣的眼神了。你帶她回去吧,給我好好保護她。”

尋夜麵色一僵,扯著我快步向外走去。

在外接應的錦悠和芷然看到我們雙雙鬆了一口氣。

芷然一眼看到尋夜嘴角的血跡,不禁蹙眉:“主人?”

尋夜搖了搖頭,帶我們回到梨苑。

可是月訣對尋夜的那些話,以及這段日子的種種,始終縈繞在我心頭,慢慢地串成了一條完整的線。

趁著芷然和尋夜療傷去了,我連忙拉住錦悠,急切地問道:“你有沒有親眼看到長空……下葬。”

“……有……”錦悠被我嚇了一跳,回憶道:“那天你昏倒了,我急急忙忙去找大夫,看到他們將長空抬下去的……星淺,你還好吧?怎麼突然問這個啊?”

“沒什麼。”我心不在焉地說了一句。

好不容易挨到深夜,我身著黑色緊身夜行衣,帶齊裝備奔到長空墓前。

我深深地看著墓碑上的字。

半晌,抄出工具開始一點一點的挖墓,心裏也愈發的緊張。

我緊緊地盯著慢慢凹下去的墓,大腦的弦繃得死死的。

不出一會,露出了棺木,我不禁加快了速度,呼吸緊促起來。

整個棺槨呈現在我麵前了,我按住狂跳的心髒,手中的鐵鍬也開始顫唞著。

我深吸一口氣,奮力撬開棺蓋……

月光照進棺材裏,裏麵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