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訣,都受了傷,現在正盤膝坐在地上,打坐調息。
“都是,都是我做的嗎?”我雪白長裙上突兀的血色和星凰劍上的血跡已經告訴了我答案。
“淺兒,你被月訣,控製了心神。他不敵我們的圍攻,便對你,下蠱,利用你,對付我們,夏年解不開這種蠱,可我們,也無法傷你,就盡量避開你,對付月訣。結果,兩敗俱傷,所以,月訣,就一直要你殺了我,對不對?”
那個聲音是月訣……
“長空,你傷的好重,不要再說話了。”我咬著唇,為他輸著真氣。
可他卻繼續說:“淺兒,星凰劍,原本,是抵在我心口的,可是,你刺下去之前,卻移到了肩部,說明,你潛意識裏,還是不忍下手,不是嗎?”
“長空……你好疼我……都不罵我……”我泣不成聲了。
“傻淺兒,我會一直疼你,而且,隻疼你一個。”長空寵溺地笑了笑,我突然好眷戀他的笑。
“嗯,長空,你受這麼重的傷,還是先療傷吧,還有大家……”
“淺兒,知道嗎?月訣之前的瘋癲,都是裝出來的,讓你因為你娘的事情,而下不了手。”
我回頭看了月訣一眼,他正閉目運功療傷,他控製我時,那般狂笑,那般嗜血的殘忍……我居然被他騙了!
腦中突然閃過月璿璣的預言,預言一:長空和尋夜,他們其中一個,不日,將有血光之災。
如果是指剛剛,長空和尋夜都活著,那麼,第一個預言破除。
預言二,月訣不會死在我們的計劃裏。
如果,他真的是個十惡不赦的魔頭,我絕不會心軟!
完結
我深吸一口氣,朝月訣走去,身後,長空小聲道:“小心。”
我點點頭,暗暗戒備著。
月訣輕笑,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精光驟盛。
月訣,何等人也?想當年,野心勃勃,為得天下,可拋棄一切。韜光養晦了十幾年,培養成功了助他成就霸業的長空尋夜,成立了龐大的暗月組織,他就更不可能放棄問鼎天下了。那麼,這樣的他,又怎麼會為了已作古的月兒,把自己弄的神經失常呢?
他看著我,卻是通過我看另一個人,穿越了千年一般,他還想騙我嗎?
“月訣,你別白費心機了,淺兒不會再被你騙第二次了。”長空強撐著站起來,走到我身旁。
我握住長空的手,示意他別擔心。
月訣輕柔地笑了笑,一如我第一次見他:“淺兒,我的確是利用了你,可是,初次見到你是,我真的以為是月兒出現在我麵前了。”
我忍不住回頭看了皇帝老頭一眼,與他的目光在空中交錯。
皇帝老頭儒雅地走過來,微微昂著頭:“月訣,我敬重你,因為你的雄韜偉略,因為你可以運籌帷幄,因為你可以韜光養晦這麼多年,還有你對月兒那亙古不變的感情。我很慶幸生命中能有你這樣一個對手,是你讓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威脅,我才會去珍惜我所擁有的一切。”
皇帝老頭走到我身邊,仔仔細細地打量著我,好像第一次見到我一般,他溫和地笑著:“我和月兒的女兒已經亭亭玉立了。”
月訣自嘲地笑了笑,站起身來,清華無限:“罷了,我輸了,但我並不是個輸不起的人。”
他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認輸了呢?執此懷疑的不止我一個人。
夏年瞬間移到月訣麵前,一把扣住他的脈門,替他把脈,但表情越來越凝重,月訣卻毫不介意地笑著。
我突然閃過一個念頭,脫口而出:“他是不是,服毒了?”
夏年收回手,雙眸低垂下來道:“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