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齊、宋爭霸楚國的這十年間,燕國也沒閑著,他們效仿當年的宋國,把主要精力都放在恢複國內的經濟民生上麵。
這次齊國的突然來襲,燕帝朱庭訓不是沒有準備,在第一時間就把大將軍寧則平派去了漢中城抵抗孫仲謀。田無忌出兵之後,他又把水軍統領寧不屈召了回來,封為車騎將軍前去南郡駐守。至於水軍統領的位置則由現在的水軍副統領,當年的上川島大當家牛清源接任。
這次雙方的交手比以往更要激烈,以前田無忌的策略是打消耗戰,比的不是雙方在戰場上的軍事實力,而是綜合國力。
但現在燕國經過十年的休整,再打消耗戰的話,就算打到他和薑無雙都過世,這戰也打不完,所以一開始就采用強攻手段。燕國不比楚國,全國帶甲之士不過三十萬,田無忌相信在自己暴風疾雨般的攻擊麵前,燕國支撐不了幾年。
果然戰爭才剛開始三個月,雙方戰死的人數就已經超過了五萬。
就在雙方戰況不斷升級的時候,宋國的魏王,大將軍鄧元覺率軍十萬出荊州,繞過吉州,偷襲楚燕邊境的廣源城。
廣源城太守王翎毫無防備,城中僅有的五千城防軍抵抗不過半天,就被先鋒周雲景殺了個幹淨,連王翎的人頭都被做了七年人質的鄧文傑割了下來。
如果說麵對田無忌和孫仲謀的二十萬大軍,朱庭訓還有信心能抵擋的住,那鄧元覺的這十萬大軍就是擊潰他信心的一把尖刀。
驚慌之下,他分別派人去廣源城和建鄴城,質問肖衍和鄧元覺:“燕宋兩國是同盟國,鄧元覺為什麼要背信棄義出兵偷襲自己,還殺了太守王翎並占領了城池?”
肖衍見到燕國使者隻能苦笑,一方麵重申宋燕兩國的同盟關係不會發生變化,另一方麵也派使者去廣源,要求鄧元覺歸還城池並給燕國一個合理的交代。
去廣源城的燕國使者就沒那麼順利了,別說是鄧元覺本人,就是周雲景和鄧文傑這樣的大將都沒見到,接待他的隻是鄧元覺新任命的廣源太守陳正權。
陳正權雖然異常客氣,但明確表示自己隻是剛剛從荊州調過來,對魏王的決議一概不知,他讓使者先安心住下,等魏王空閑的時候再接見他。
使者無奈隻能接受,可他哪裏知道,陳正權之所以會穩住他,是因為鄧元覺又派了周雲景和鄧文傑兵分兩路,去偷襲黎平城。
直到黎平城被鄧元覺打下,燕國使者才發現上了大當,隻好先逃回安陽向朱庭訓報告。
事情發生到這一步,不管肖衍再怎麼強調兩國之間的同盟關係,朱庭訓也不敢再信。雖然他知道鄧元覺和肖衍的關係很微妙,可誰又敢保證這不是兩人之間的煙霧彈,吞並楚國之後的宋國,難道就不想再吃掉燕國嗎?
“陛下,不管宋帝肖衍的話是不是真的,我們都得趕緊派人去福泉城駐守。福泉若被攻破,後麵隻剩下柳州和我們國都安陽了。”丞相朱瑩鈺進諫道。
“大將軍和車騎將軍已經奔赴前線,丞相你還有什麼人可以推薦抵禦鄧元覺?”朱庭訓提到這個名字都不禁有些頭疼。
朱瑩鈺道:“可命撫軍將軍朱作深為帥,率部在福泉阻擊宋軍。”
燕國不同於宋國,宋國的朝政是世家把持,而燕國則是皇室一家獨大,朝堂上雖然也有寧家這樣的大家族,但他們的勢力都在軍隊,而且還不像鄧元覺這樣掌握全國的軍隊,寧氏家族隻是掌握了燕國東川地區的部隊和蓬萊的水軍。
相比之下,朱家除了是皇室本身之外,丞相朱瑩鈺和撫軍將軍朱作深都是朱庭訓的侄子,在軍隊和朝堂也有大片中層以上的官員都是朱家的人自己提拔的。
朱庭訓麵露憂色:“對付別人朱作深或許還行,麵對鄧元覺恐怕是毫無勝算。”
朱瑩鈺又勸道:“陛下如果非要找能與鄧元覺匹敵之人,隻怕尋遍整個大燕也找不到。臣也知道撫軍將軍不是敵軍的對手,但目前他就是最合適的人。”
“那就依丞相吧,下旨給撫軍將軍讓他帶兵去福泉。”朱庭訓隻好無奈答應。
一旁一直沒說話的寧則風開口了:“陛下,上次楚國也是被齊、宋三路大軍給滅掉的,表麵上看是他們這次故技重施,但實際絕沒那麼簡單。鄧元覺突然偷襲我們可能僅僅隻是個開始,接下來肯定還會有更多我們想不到的手段。”
寧則風是鬼影門的副宗主,也是負責燕國對外的情報頭目,所以每逢遇到戰事,他也都上朝旁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