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剛剛不過數步,便聽那道人悠悠道:“夫人請留步。”

“貧道看夫人氣色,麵皮青白,印堂隱隱發黑,恐有意外之禍,夫人這些時候還請閉門而居,不宜外出……”

“哦?”

“這幾位小女亦是如此,氣色由心,心靜氣定。”

辛彙側臉,緩緩笑道:“謝真人提醒。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公閣巍巍,莫非王殿,隻要在楚境,自然也算得上是閉門而居。”

玉蟾真人一怔,複而笑道:“夫人所言極是。”

“師父,說什麼呢,這麼開心?”不知從何處,一個伶俐秀麗的小道童模樣的童子走過來,他頭上紮著兩個雙髻,米分麵薄唇,神色中隱隱帶著倨傲,優雅纖長的脖頸像白鵝一般。辛彙今兒連見了兩個長脖子的秀麗人兒,倒也稀奇,她看著那童子,童子也看著她,眼裏一閃而過的驚色。

先前踏出一步的小宮娥待要回來,被那童子推了一推。

玉蟾真人喝止道:“休得無禮。”

童子便脆生生答了一句:“是,真人。”

辛彙被是來尋太醫,也無心多和他們糾纏,待要離開,忽聽前麵傳來一聲驚呼,便看見一前一後兩個宮娥邊喊邊叫奔跑而來,為首一人麵色蒼白嘴唇發紫,一邊含糊不清得而喊著什麼一邊撕扯自己的衣衫,手上是條條血紋,隨著她跑到近處,一股說不清的腥味隨之而來,身後追趕的藥童大聲喊道:“快讓開,小心別被抓到。”

話音剛落,那個發狂的宮娥便如濡染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一般,竟直直想辛彙奔跑而來。

辛彙身旁帶的都是小宮娥,平日伶俐夠伶俐,但是膽子還沒她大,眼看那瘋女過來,一個個嚇得抱頭鼠竄,徒留辛彙一人站在原地。

她冷靜看著那個即將撲麵而來的瘋女人,看準她的位置,距離,和最恰當的時間,預備一腳將她踢清醒,但在旁人眼裏,便是這位君夫人已經嚇得呆若木雞。

一個回過神的宮娥急呼:“小心!夫人!快躲開!”

那追趕而來的藥童更是嚇得麵無人色,幾欲昏倒,倘若是這病疫的宮娥傳染了君夫人,他便是十個腦袋也不夠砍啊。都是方才那個道童,笑眯眯和他說了東又說西,說的他心裏百爪撓心一般,才混混沌沌讓這個瘋女人跑了出來!

更遠處,是楚王協同太後走上雲台的身影,從那高出透過叢叢花樹,正好看見一個黑乎乎的瘋女人向他的夫人撲過去,而那傻女人明顯已經嚇傻,竟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跟嚇傻的麅子似的。

便在辛彙全神貫注預備一腳定江山之際,忽然腰間一緊,整個人都向後一揚,而她剛剛精準踢出的一腳也變成淩空掙紮,緊接著,便是一股說不清的檀香味探入鼻尖,陽光正好,花色明媚,她仰起臉,摟住她腰間的手堅定有力,如此近距離看見這樣一張俊美如謫仙般的臉盤,換做任何一個女人,恐怕都會春心萌動,小鹿亂撞,更何況,此刻那雙手的主人,還關切而專注的看著自己。

辛彙咽了口口水,我的娘,竟然有這樣好看的男人,幸好是個男人啊。

“你沒事吧。”玉蟾真人的聲音低沉有力。

辛彙側臉看看那滾到了幾丈外的瘋女:“應該沒事吧。”可惜她剛剛本來可以自己解決的。

“沒事還不起來?”另一個聲音適時出現,辛彙心頭一跳,方才的一點恍惚頓時煙消雲散。

緊接著,便是一隻粗大的手毫不憐香惜玉將她從玉蟾真人懷裏扯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