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白皙。晏隱的鞭子敲到好處避開了這張臉。
碎裂的衣衫中,苑齊的躺在地上。
左右侍衛皆是側目而立,視而不見。在世人眼裏,晏大將軍出身名門,身份尊貴,而且慣常笑意拳拳,與人和善,加之光鮮亮麗的衣著淡化了他曾經的戎馬氣息,以至於很多人自己都漸漸忘了,這位將軍,是以私生子的身份,跟著王上從亂軍中殺回菁華宮入主楚國的。他本身便和楚都中那些養尊處優的紈絝子弟不一樣。
而這些精心挑選和培訓的侍衛,他們每一個人雖然身帶晏家族紋,但是都曾在朱子房中秘密宣誓過對楚王的效忠和絕對服從。
所以,即使麵對的是號稱後宮無冕之王、各大家族在宮中的線人和門徑,對宮中和家族舉重若輕有著權宜決策權利的女官,他們也並不會百分之百服從。
“我在囚真堂就任過一段時間。”晏隱收了鞭子,純純善誘,“那裏的人,甚至有的後悔生而為人。你和他們還不一樣,你是女人,有更多辦法讓你開口。”
苑齊白著一張臉,聞言眼眸微亮,帶著毫不掩飾的挑釁,她終於開口了:“那些手段,將軍不是已經讓我試過了嗎?”
晏隱看著她,女人的脖頸纖細,胸`前衣衫半碎,美好而破碎的身體有一種奇異的美感。
他一鞭子卷在她脖頸上,看她幾乎窒息般掙紮,隻一點點將她獵物般拉進自己。
那樣的輕蔑而厭惡眼神,讓他心頭湧動陣陣殺意。
他一點一點縮進手中的鞭子,看她掙紮喘熄,然而她忽然卻鬆開了緊緊拽住鞭子的手,緩緩的笑了,晏隱看著她,那陰森森而瘮人的笑扭曲在她臉上鐫刻,她的聲音含糊不清,但是每一個字都像是卯足了勁,撞在他胸口,她說:“你就不怕今天我死了,做鬼纏著你嗎?”
晏隱忽地鬆開鞭子,捏住她小巧的下巴,他的聲音冷硬:“求之不得。”
天空響起沉悶的雷聲,這場醞釀已久的驚雷在雲邊滾動,蠢蠢欲動。
閃電照亮她臉上細枝末節的表情。
晏隱鬆開手,洞悉了她的挑釁和企圖:“我不會讓你死的。”
他轉過臉:“帶下去。”
西戎的蠱毒最終發作之時,便如同那壽寧宮發瘋的宮娥一般,嗜血而瘋狂。如果最初的蠱真的是苑齊種下,她既不是蠱母。
那這個宮中,誰會是和她有血緣關係的人?
隻有同樣的血脈,才能成為蠱母最初的宿主,一旦它成熟,便可以破體而出,屆時,將可能在任何人身上產下蟲卵。
是翠兒?保太後?還是——楚後?
有尖利的聲音在雷電中低顫,那樣的聲音,並非人類才能發出。
晏隱收回手上的鞭子,上麵斑斑點點還沾了些許血液。
“走!”他折身而出。
坤和宮和壽寧宮最近的道路一半掩映在葉樹叢中,他快步而行,當初和楚王的對話依舊清晰。
“如果,蠱母不在那個齊女身上,而是在翠兒身上呢?”
“殺。”
“那若是保太後身上。”
聲音一瞬間停滯,楚王緩緩道:“乳母為我付出甚多,將她禁在壽寧宮,派人陪她最後一段時間吧。”
“如果是楚後身上呢。”晏隱再問。
楚王看他:“辛氏陳國人,苑齊乃齊女,如何可能有血緣之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