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緊了拳頭,快步往教研中心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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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一鳴回到辦公室,第一件事情就是請假,理由是要去福利院蹲點。旁邊的周沛聽到了之後隨口問:“你不是每個月月底才去福利院的嗎?”
“嗯,不過最近發現那些孩子挺有意思的,沒事兒的時候想去多看看。”
周沛拿根筆指指楊一鳴,得意地說:“你看,我讓你接福利院的工作沒錯吧?保證你有收獲。”
楊一鳴心裏一動,湊過去問:“組長,你在福利院裏接觸過的最極端的個案是什麼啊?”
“重度抑鬱症。”
“沒有再嚴重的了嗎?”
周沛搖搖頭:“這些孩子雖然都是孤兒,不過福利院照顧得還不錯,尤其最近幾年,心理輔導大麵積展開,能出現嚴重心理危機的不多。”
“那……您去福利院之前呢?”楊一鳴小心翼翼地,帶著謹慎和急切問,“在您之前是誰負責福利院?”
“宋老師,他去年退休了。他幹的時間倒是挺長的,在福利院大概有待了快十年了。”
“宋老師也沒發現什麼嗎?”楊一鳴算算時間,宋老師任職期間,丁子木應該是在福利院的。
“你問這個幹嘛?”周沛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奇怪地問,“你在福利院發現了什麼嗎?”
楊一鳴在一秒之內就做了判斷,他搖搖頭:“就是因為沒有才問的,您還能遇到個重度抑鬱症的,我就隻碰上一個睡眠障礙的。”
周沛笑一笑說:“那個重度抑鬱症的,我寫了好幾篇論文,基本都發在省級以上刊物上了。”
“那個孩子後來怎麼樣了?”楊一鳴問。
周沛:“不知道,後來他畢業了,也沒再來谘詢。不過畢業那陣子看著還不錯。”
“您沒跟進一下嗎?”
周沛聳聳肩:“那陣子太忙。”
楊一鳴不說話了,看著周沛無所謂的樣子,他無比慶幸剛剛自己的否認。周沛問了兩句也沒問出所以然來,也就不在意了。楊一鳴打開電腦,第一件事兒就是看郵箱,他迫切地需要弗裏德曼教授的指導,他覺得自己走進了一個死胡同,不知道出路在那裏。
收件箱裏空空如也。
楊一鳴不死心,於是又把昨天大丁的反應簡單做了介紹,發給了教授,他想,持續性的觀察得出來的報告,總能吸引教授去看一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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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的時候,楊一鳴順路去麵包店給丁子木請假。袁樵非常緊張地問:“木木怎麼樣?受傷了嗎?”
楊一鳴被“木木”兩個字刺激了一下,雖然這不是他第一次挺袁樵叫丁子木“木木”,但他就是莫名地覺得袁樵那種親昵的口吻讓人不爽,他本來就壓抑焦慮的心情就更糟糕了。
“外傷倒不是太嚴重,就是情緒不好,精神也有點兒恍惚。我怕他出事兒,所以沒讓他上班,他在家休息呢。”楊一鳴用一種理直氣壯的口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決說道,仿佛替丁子木做決定是他楊一鳴理所當然的責任。
這句話說完,楊一鳴鬱結的心情順暢了一些。
“行行行,”袁樵絲毫沒有察覺出來楊一鳴口吻裏的奇怪之處,他忙不迭地說,“讓他好好休息,休息好了再來,千萬別急,我們這個禮拜可以繼續賣上周的慕斯。”
“你還願意用他嗎?”楊一鳴問。
“願意願意我願意!”袁樵誇張地喊著,“他簡直是上天賜給我的。”
楊一鳴默默地翻個白眼:“你知道,他的狀態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