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丁子木慌亂地擺手,急迫地說,“不用證明,楊老師我相信您,您一定是……真的。”
“不,你並不信。”楊一鳴笑著說,“你隻是害怕出現最糟糕的結果,所以不敢去印證而已。我得向你證明,我楊一鳴就是楊一鳴。”
“我信的,真的。”
“而且,我還要證明一件事,那就是既然我楊一鳴是真實的,那麼我對你的承諾也絕對是真實可靠的。”
丁子木的眼睛腫得幾乎睜不開,他淚眼迷蒙地一把抓住楊一鳴:“楊老師……”
楊一鳴安撫地拍拍丁子木的肩膀,從副駕駛的小儲物箱裏翻出一柄水果刀。這是他上次帶著許築鈞去郊外玩時放進去的,為了給小丫頭削水果。
“丁子木,你知道did患者雖然有很多個人格,但是身體隻有一個,所以大丁打架,受傷是你。”
“不要!”丁子木立刻明白了楊一鳴想要幹什麼,他撲過去抓那柄刀,但到底還是晚了一步。朦朧中,他看到楊一鳴的手臂上迅速湧出鮮紅的血液。
“楊老師!”丁子木驚呼一聲,立刻去找紙巾。
“別慌,”楊一鳴拽住在狹窄的副駕駛座上亂轉的丁子木,“別慌,皮外傷而已,我切個菜劃的口子都比這個深。”
“可是……”丁子木顫唞著幾乎說不出話來,隻能狂亂地重複,“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他一疊聲地道著歉,眼淚又要流下來。
“真的沒事,”楊一鳴說,“擦擦眼淚,你自己看看,我一個大男人,切個口子而已,還沒兩公分長你別哭得跟我要難產一樣好嗎?”
丁子木抬起頭,對楊一鳴說的話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楊一鳴從駕駛台上抽了兩張紙巾捂住傷口,沒過一會兒血就停住了。
“你看,沒事兒吧。”楊一鳴把胳膊伸過去,“我這麼惜命的人,下不了狠手的。”
丁子木看著那道傷口不說話,眼淚又要滴下來。
楊一鳴從書包裏又翻出來一個筆記本,在上麵寫道:“心理谘詢師楊一鳴,左手小臂處有道輕微傷”。
“來,你把這張紙收好,放在你錢包裏。”楊一鳴把寫了字的紙撕下來遞給丁子木,“你時刻關注一下自己的手臂,如果某天發現自己的手臂上也有傷口,又看到錢包裏的這張紙條。那就說明我也是假的,如果沒有,你就應該相信我。”
“楊老師,”丁子木囁嚅著說,“我……我有點兒無理取鬧。”
“不,你的反應是正常的,”楊一鳴笑著說,“任何一個人在這種時候都會懷疑的,甚至有人有覺得整個世界都是假的,你這個反應恰恰說明你具有正常人的理智。”
楊一鳴伸手按在丁子木的頭頂,用力揉了揉他的頭發說:“丁子木,你會好起來的,真的!”
☆、第三十九章
楊一鳴發現丁子木簡直就是坐下病了,從發動車子一直到回到家,丁子木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自己的胳膊。楊一鳴笑著伸手,抓住丁子木的下巴把他的腦袋扭正:“看路,你看著我幹嗎?”
“楊老師,”丁子木吭哧吭哧地說,“真的不用去醫院嗎?”
“兩公分的口子去醫院?”楊一鳴說,“你想我被醫生嘲笑死嗎?”
“可那刀幹淨嗎?用不用打破傷風?”
楊一鳴伸手輕輕推了丁子木一把:“去什麼醫院,趕緊回家,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