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師,我以後還能見到他嗎?”丁子木問。
“如果他願意你就能見到他。”楊一鳴說這話的時候有點兒心酸,他知道大丁其實並不願意見丁子木,如果可能也不希望丁子木回來。他之所以會幫丁子木,隻是因為自己想讓丁子木回來。楊一鳴覺得自己是個挺殘忍的人,他低頭看看掌心裏的手機,苦笑一聲,終於明白為什麼禁止谘詢師跟病人產生情感糾葛了。
“是嗎?”丁子木想了想說,“如果下次見到他,我一定要跟他說謝謝。”
楊一鳴歎口氣,不知道還有沒有下次。
“丁子木,你的故事講完了,我這裏還有個補充版你要不要聽?”楊一鳴給自己鼓鼓勁兒,然後說。
“要。”丁子木的眼睛裏滿是希望,“有人告訴您了嗎,徐霖還是大丁?”◢思◢兔◢網◢
楊一鳴把手攤開,掌心上有一台手機:“是徐霖,他說了當年的事兒,我不知道你想不想聽。”
“想!”
楊一鳴把手指蜷起來,攥著手機說:“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這不是什麼愉快的事兒,比挨打和吊死小狗可怕得多。”
丁子木笑了一下,不是那種苦笑或者無可奈何的強顏歡笑,而是一種風過冰融的笑,淡淡的,有些寒意但是充滿生機和希望:
“是性|侵嗎?我猜到了,那些書不是白看的。但是已經發生了的事兒,害怕也沒用了不是嗎?再說,補上那一塊我就能知道所有的事情了,您說過,等我知道所有的事情之後我就可以慢慢好起來了。”
於是,楊一鳴果斷地按下了播放鍵。
從徐霖地一聲抽噎鑽進耳朵起,丁子木就被鋪天蓋地的記憶碎片包圍了,一幀幀的畫麵,一聲聲的尖叫,還有那種腥臭粘膩的觸♪感以及抽打在自己身上的疼痛,伴隨著徐霖的哭泣洶湧而來。他覺得自己被拋進了一個異次元空間,扭曲而淩亂,身不由己地被撞擊和拉扯,在劇烈的頭痛中,他有種被充滿的感覺,壓抑在心裏的一種窒悶在消散。
劇痛之後,竟然莫名的很踏實。
***
楊一鳴覺得當初徐霖說了很長時間,可實際上播放起來卻很短,短到他還來不及考慮清楚要怎麼安撫丁子木,錄音就結束了。
房間裏一片死寂,楊一鳴看著丁子木的臉色漸漸蒼白,額角迸出細密的汗珠,又看著那些汗珠慢慢消失,蒼白的臉色慢慢好轉。終於,丁子木輕輕側了側頭,問道:“大丁把徐霖帶到哪裏去了?”
“呃……我不知道。”楊一鳴愣了一下,實事求是地說,他從來沒有想過在那個不存在的世界是什麼樣子,可丁子木在這種時候竟然會想起這麼一個問題來。
丁子木看看楊一鳴,勉強地扯扯嘴角說:“楊老師我沒事,真的,其實……其實比我想得要好多了。”
楊一鳴挑挑眉。
“我看那些書裏寫的……反正吧,我一開始還以為……那個丁奎強一直說我不是他生的。”
楊一鳴聽懂了他的意思:“你還……還真是挺會自我安慰的。”
“真的,”丁子木鄭重地說,“很多案例都是這樣的,《二十四重人格》裏寫的那個更……”
“你是想說你還挺幸運嗎。”楊一鳴掙紮了半天,還是把那個為人師表要“身正”的念頭丟到了一邊,他一把摟過丁子木的脖子,狠狠地揉揉他的頭發,“你小子的心怎麼那麼寬。”
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