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子木皺緊眉頭努力回憶,他覺得自己在徒勞地追逐一個影子。但是很快,就連這種“我好像忘了什麼”的感覺的也在大腦中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踏實而溫暖的感覺。
“我回來了。”他又一次小聲地說。
“那還不趕緊進來。”一扇關閉著的門內傳來一個沉穩而厚重的聲音。丁子木聽話地輕輕推開門,一步就邁了進去。院裏的燈光刺到了他的眼睛,他猛然閉上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睜開。簡陋但是整潔的小院子,地上鋪著的水磨石地麵已經到處都是開裂和凸起了,但是擦得很幹淨;走進屋裏,床上鋪著平平整整的床單,被子折得很規整,跟枕頭一起擺在床角。水泥地麵還有未幹的水漬,就像以往自己動手擦的那樣幹淨。
空氣裏有種香氣,丁子木抽抽鼻子,是濃鬱的紅燒牛肉的味道。他忍不住笑:“鄭哥,你在哪裏?”
“廚房。”鄭哥的聲音傳出來,很快一個男人從小廚房走了出來,他的身材很高大,顯得廚房的小破木門就像一個擺設一樣。
丁子木快樂地走過去,繞過鄭哥溜進廚房。小廚房的玻璃有破碎,被人用塑料布簡單地糊了起來,屋子裏氤氳著熱騰騰的蒸汽,廚房牆壁雖然殘破但是並沒有太多的油煙,老舊的煤氣灶上燉著一鍋牛肉,正發出噗噗的響聲,香氣嫋嫋而來。
丁子木毫不客氣地抓起筷子夾了一塊牛肉放進嘴裏,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那牛肉吃起來並不香,至少沒有聞著那麼香。
“你還知道野回來?”鄭哥板著臉說,“這都幾點了?”
“不太晚,還趕上吃晚飯了呢。”丁子木笑嘻嘻地說道,順手放下了手裏的筷子,“現在開飯麼?”
“不開,餓死你算了。”鄭哥氣哼哼地說,可人卻轉身進了廚房,從破舊的碗櫃裏拿出兩副碗筷,“趕緊支桌子,等著我伺候呢?”
丁子木跑進屋裏拿出了一個小矮桌支在院子裏,傍晚還是挺涼快的,在院子裏吃飯比較舒服。
“鄭哥你什麼時候出差回來的?”丁子木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脫口而出問出這樣一句話,但是問出來之後又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鄭哥不是前不久才說要去出差嗎?
“前幾天。一回來就發現你又野得影子都見不到。”鄭哥依舊板著臉。
“我上班去了。”丁子木笑眯眯地說,“我在遊樂園打工啊,現在放假呢,生意正好呢。”
“好好工作,”鄭哥說,“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多攢點兒錢,也該為將來打算打算。”
“將來啊,將來我都想好了,我要攢錢開個蛋糕房。”
“甭管你開什麼,總之要有自己的打算。”鄭哥頓了一下,“還有,雖然說先立業再成家,但是你也不能太按部就班,先找個女朋友談著,兩個人一起打拚也是感情的培養不是?”
“哥,你自己還單身呢好嗎,”丁子木歎口氣,“你這種恨不得把我打包送人的心態我很難理解啊。”
“我怕你砸手裏賣不出去。”鄭哥敲敲桌麵說,“不要跟我貧嘴,說正經的呢。”
“女朋友……”丁子木說出這三個字就愣了一下,恍惚間覺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