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隻是二木說這幾天都沒看到他,想問問他。”
“大丁不是個服管的,如果他不願意一般誰也找不到他。”鄭哥不耐煩地嘖嘖嘴,“我一天到晚就怕他打架惹事,他給木木找的麻煩已經夠多的了。”
“沒關係,丁子木並不介意,大丁其實也沒有惹出什麼太大的問題。何況,你也知道大丁不過是為了保護丁子木。”
鄭哥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你打算以後怎麼辦?怎麼麵對社會壓力?”
楊一鳴心說,這個鄭哥的記性還挺好,怎麼這話題又繞回來了。雖然這麼想的,可好歹麵對自己的“老丈人”,楊一鳴還是意意思思地擺出一副尊重的樣子說:“以後就這樣,我會對二……子木好,一輩子照顧他。”
“甭說那些虛無縹緲的!”鄭哥板著臉說,“這種甜言蜜語也就能糊弄糊弄丁子木那個傻小子,我可不吃你這一套。”
楊一鳴沉吟了片刻,嚴肅地說:“丁子木的情況至少需要5到8年的係統治療,樂觀的話3年內會穩定下來。我和弗裏德曼教授達成了協議,他會一直遠程協助我的治療。在這期間我會很好地照顧他,維持現在的穩定生活,幫助丁子木回到正常的社會生活之中的。如果在他回複正常以後有了新的人生目標,或者感情歸宿,我當然不會難為他……”
“什麼叫不會難為他?還有,在此期間如果是你變心了,或者他聽到什麼難聽的話,怎麼辦?”
“我說我不會變心你信嗎?”
“不信。”
楊一鳴聳聳肩膀:“那我就沒什麼可說的了。再者,他找個姑娘當戀人照樣有可能被甩,感情是不能用來‘保證’的。”
鄭哥露出不耐煩的神情,目光有些躲閃。楊一鳴仔細地看著他,一時之間有些沉默。
幾秒之後,鄭哥用力眨眨眼,似乎是醒過神來一樣,咄咄逼人地問:“我問你,如果他聽到什麼難聽的,或者你扛不住壓力怎麼辦?”
楊一鳴緩緩地吐出一口氣,剛剛的那幾秒,他幾乎透過了鄭哥的眼睛,看到了正在跟鄭哥抗爭的丁子木,勇敢不退縮,隻有那樣,鄭哥才會像剛才那樣陷入恍惚失神的狀態。
“我相信,他肯定會聽到難聽的話的,這個社會就是這樣。但是我相信他能承受得住,而我會一直陪著他。我不會扛不住壓力的,我的家庭完全接納丁子木,我的工作……”楊一鳴輕笑一下,“最多不過失業,從此不能從事谘詢師這個工作,我還是可以做別的工作的。況且,丁子木說要開個蛋糕店呢,我可以去給他打打工。”
鄭哥的眼睛亮了一下,楊一鳴敏銳地發現鄭哥的目光又遊移開來.他微微側著頭,似乎在聆聽什麼,又好像在看著某個實際不存在的人,眉頭越皺越緊。
“鄭哥?”楊一鳴試探著叫了一聲,鄭哥毫無反應。
楊一鳴慢慢攥緊拳頭,鄭哥的反應讓他也覺得而有些呼吸困難。他雖然聽不到丁子木的聲音,但是他知道丁子木一定在一個他看不到的地方,和鄭哥據理力爭著。他幾乎可以透過鄭哥越來越不耐煩,甚至帶著點兒憤怒的神情看到二木那小子真誠的笑臉,聽到他柔和卻堅定的聲音。
他幾乎能想象出,丁子木一定會說:“鄭哥,你就相信我一次吧,我真的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丁子木也一定會說:“我相信他,我不會離開他。”
楊一鳴屏住呼吸,心裏有種*辣的感覺,他在那一瞬間甚至有些惶恐,不知道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