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認真地對楊一鳴說:“我要做出更好吃的點心,然後開一家屬於自己的麵包店,再然後……”
楊一鳴笑著接道:“再然後變成高富帥娶我進門。”
丁子木:“楊老師我認真的。”
楊一鳴摸摸丁子木的臉頰說:“我知道。”
丁子木:“我要一直和你在一起。”
楊一鳴:“既然這樣,我們之間是不是應該更坦白一點兒呢?”
丁子木心裏一跳,故作鎮定地說:“對。”
楊一鳴湊近丁子木,嘴唇貼近他的耳朵,慢慢地說:“那既然這樣,二木,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想讓教授幫你幹嘛?別說謊,我不是一個好的心理谘詢師,但是我非常了解你,我敢拿我後半輩子打賭,你一定有你自己的小算盤。”
丁子木沒敢抬頭,他低頭盯著楊一鳴外套上的扣子,半晌才囁嚅地說:“我想讓他幫我催眠。”
“催眠?”楊一鳴想起丁子木的確是追問過他關於催眠的事兒,隻不過在這方麵,自己是個純粹的門外漢,一輩子就蒙上過一次,還是因為丁子木當時的心理狀態非常差。
楊一鳴:“為什麼要這麼做?”
丁子木抬起頭,一字一頓地說:“我想要想起那晚到底是怎樣的。”
“徐霖不是告訴你了嗎?”
“不!我要知道更詳細的,非常詳細,一個細節都不想放過。我希望我能回憶起那個人到底是誰,或者有什麼特征,我想找到那個人,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希望我也想找出那個人,然後起訴他,我要讓他付出代價,也隻有這樣,才能讓丁奎強以幫凶的身份站在被告席上,我要讓他老死在大牢裏。”
楊一鳴的心跳得很快,他不是沒想過用這個辦法擺脫丁奎強如蛆附骨的糾纏和威脅,隻是這樣需要丁子木承受極大的痛苦,所以他選擇了第二條路。他想,大不了把自己和二木的關係公之於眾,讓丁奎強失去要挾勒索的資本,最壞最壞也就是丟了公職被吊銷谘詢師的資格證。可如今這個年月,幹哪行都餓不死人,再找一個工作就是了。
可是丁子木選擇了第一條路。
楊一鳴覺得眼眶都在發熱發酸,他覺得眼前這個丁子木已經完全不是他認識的那個丁子木了,但是這個丁子木更讓人動心。
這是個無堅不摧的人,一往直前永不後退。
楊一鳴在心裏驕傲地說:“大丁,看到了嗎,這就是丁子木,真正的丁子木!”
***
佛利德曼教授的催眠開始的無聲無息,丁子木一開始躺在治療椅上渾身緊張,眼睛盯著教授,就等著他什麼時候摸出一個懷表來在自己跟前晃啊晃。可等了半晌,教授隻是在一邊低頭敲鍵盤,空空的房子裏隻有哢哢哢,哢哢哢的聲音。
丁子木疑惑地看一眼楊一鳴,楊一鳴聳聳肩表示他什麼都不知道。的確,所謂催眠其實主要就是依靠語言的引導,要給一個語言不通的人催眠倒真是頭回見。
半晌,教授才抬起頭來跟丁子木說話,楊一鳴在一邊小聲地翻譯。內容不外乎就是住得習慣不習慣,房屋的陳設,美式點心跟中式比哪個更好吃,想不想去迪斯尼……^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