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
“你那東西我總得給你送回來啊。”
早上白恬直接來了學校,都把這箱子給忘了。
她點點頭,扯出安全帶給自己係上。
身旁的人挑了挑眉,不再說什麼,直接發動了車。
汽車一路平穩地行駛在市區街道上,兩邊的燈紅酒綠都被拋在後麵,浮光掠影的默劇一般,靜悄悄地。
白恬看著窗外,◆
握著方向盤的人隨手理了理垂落下來的發梢, 然後看向她,道:“違法的生意, 劉叔向來是不做的。他雖然是個商人, 但不會為了賺錢而把自己搭進去。”
似乎是看出來白恬眼裏的疑惑,葉晚忍不住伸手拂了拂她耳垂邊的碎發,才繼續道:“他是我的恩人。我當年入行的時候簽的是一家小公司, 合同就是一份賣身契,後來是他幫我解了約,又拿A約簽下我。這件事,公司裏沒人知道。”
她轉過頭,看著亮起的綠燈發動了車。白恬注視著她的側臉, 不知不覺便慢慢平靜了下來。
葉晚語氣平淡地說:“其實最開始我也不知道這件事,包括我的經紀人也一無所知。我是在一次得罪人之後發現不對勁的。”
她打著方向盤右轉, 駛入了市中心。
“當時我得罪的人是個一句話就能讓我下崗的人,我已經做好收拾東西走人的準備了, 但等了幾天, 等來的結果是……”
葉晚轉頭看了一眼白恬,笑了一聲:“這件事被人悄無聲息擺平了。”
“從那時候起我就很納悶。首先, 辰樺在業界是數一數二的大公司,旗下什麼樣的大牌藝人都不缺,幫我贖身做什麼?我隻是個沒什麼名氣的花瓶。”
她理所當然地說著“花瓶”兩個字,倒讓白恬忍不住笑了笑。
“其次,能悄無聲息擺平這件事的人,在辰樺至少也是個管理層級別,還得是最上麵的那個管理層。發現這件事之後,我就在找這個人是誰。”
白恬聽到這裏已經明白了,開口道:“所以,你那些違約的傳聞,都是真的。”
葉晚讚賞地對她點了點頭,坦言道:“對,我在試探這個人的底線。我要搞清楚他到底能容忍我到什麼程度,才能以此推斷,他要在我身上圖謀多大的東西。”
她看著前麵的路,輕聲說:“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意,更何況那時候的我一文不值。所以從一開始,我就沒覺得這個人幫我是出於好心。”
“直到他告訴我,他是受人所托,幫忙照顧我。”
白恬想起這一晚上和那位辰樺當家的接觸,回憶了一下他所有平易近人的細節,卻開口道:“劉先生是一個很純粹的商人,你如果真的一文不值,他又何必給你最好的待遇。僅僅讓你解決溫飽已經是仁至義盡。”
她們臨走之前,劉明宇對葉晚說:“混不下去了就回來,這兒還是有你一口飯吃的。”
這聽起來是很有人情味的一句話,但白恬看到了他眼裏的東西。
他應當是很欣賞葉晚的,所以在他的眼裏,葉晚的“價值”比她本人所認為的,要高得多。
車停在了公寓樓下,葉晚熄了火,轉過頭來看著她。
“或許吧,但人各有誌。”她並不覺得離開一個不喜歡的地方,有多為難。
白恬看著她的眼睛,許久之後才點了點頭。
“自由是好事。”她語氣稍顯低沉。
葉晚頓了頓,正要開口說什麼,手機鈴聲卻響了起來。
她坐直身體,接通了電話。
白恬解開安全帶,準備收拾東西下車,卻被她的表情引得遲疑了一下。
“怎麼了?”見她掛斷電話後的樣子,白恬忍不住問了一句。
葉晚手撐在方向盤上,吸了口氣,才開口回答:“葉黎住院了,昨天晚上的事。”
白恬一愣,掏出手機來翻了翻,才發現這幾天裏一向定時發消息的人完全沒有動靜。
葉晚已經再次發動了車,白恬也拉出安全帶重新係上,兩個人都沉默下來,一路開到了醫院。
門口停了一輛不起眼的麵包車,葉晚帶著白恬從停車場出來時,徑直走到那車前敲了敲車門。
一個青年拉開門探出頭來,低聲道:“他也一起來了。”
葉晚看了一眼車裏的人,問:“三叔呢?”
衛錚正要回答,卻看到了她身後跟過來的人,頓時一怔。
最後是白恬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