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晚領悟了她的眼神,遲疑著問:“難道這不是第一次?”

白恬聳聳肩,“你可能忘了自己在飛機上睡得有多香,滿機艙的鬧哄哄都沒給你吵起來。”

她故意抬起手數了數手指頭,然後說:“我起碼叫了你三次吧。”

葉晚撐在桌上托著下巴,仔細想了一會兒,還真的給記了起來。

“是兩次。”她糾正道。

白恬平靜地看著她,語氣隨意地問:“所以你是故意裝沒聽見?”

這個鍋可不能背,葉晚義正詞嚴地澄清:“你知道人有時候會對美夢產生懷疑,因為不敢確定是不是真的。”

白恬翻了個白眼,“你做律師真是屈才。”

誰也沒有再提起昨夜發生的事情,好像它已經過去了,或者說,它已經不重要了。

但白恬知道,它在葉晚的心裏永遠不會過去。

她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因為那些慘烈而又悲壯的事情發生時,她也是那個在葉晚身上紮出傷口的人。

隻是一念之差,她就錯過了最好的機會。

白恬為自己感到遺憾,明明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葉晚的溫柔可以給很多人,但她要的,隻有自己有。

“你不可以再拋棄她第二次了。”

白恬對自己說。

成年人的假期隻有周末短短兩天而已。

葉晚似乎是忙裏偷閑,不到十點就又趕回了市裏,隻給葉黎留了一句話,讓他們玩得開心。

她一向如此,白恬也並不覺得意外。

一行人準備下午回程,所以今天安排的項目很充實。周紫函陪著梁大嫂,加上葉晚就已經少了三個人,白恬不想再讓大家感到掃興,雖然興致缺缺,但還是打起精神去了山上的養殖場。

葉黎打電話說他們中午打算在山上BBQ,反正食材可以就地解決,工具也都齊全。

他的語氣一如既往,白恬覺得大概是自己多心了。

她帶上他們缺的幾樣東西,就穿著平底鞋往山上走去。度假村開發得很人性化,連山路都修整過,不怎麼難走。

白恬一邊按著小冊子上的地圖走,一邊欣賞著周圍的天然風景,倒也身心舒暢。

樹叢裏一道黑影突然竄出來,白恬沒有防備,著實被嚇了一跳,她仔細一看,發現原來是一隻黑貓。

它在草叢裏看著她,翠綠的眼珠子像是能發光一樣。

白恬忍不住靠近它,隻是她進一步,它就退一步,也不驚慌,也不逃跑,就像在逗她玩一樣。

眼看著要偏離山路了,白恬想起自己的正事,隻能遺憾地停住腳步。

她衝黑貓揮揮手,準備掉頭回去。

一轉頭卻差點撞在一棵大樹上,白恬連忙後退一步,對自己的失態感到好笑。

她正要繞開大樹走出去,就聽見一陣腳步聲停在前麵不遠處,伴隨著女人的輕笑聲。

白恬一頓,突然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窸窸窣窣的聲音響過之後,令人麵紅耳赤的動靜大膽地暴露在外,讓白恬尷尬地轉過身,藏在了樹後麵。

這可怎麼辦,她難道要在這裏聽完整個直播嗎?

但是也沒有別的路給她走了,隻要一離開這棵樹,她就會被那兩個人給發現,場麵會更加難堪。

白恬連動都不敢動一下,生怕自己發出聲音被發現。

她正絞盡腦汁想辦法脫身,樹後麵不遠處的兩個人突然開了口。

女人的聲音像是在蜜裏裹了幾層,連咬字的方式都如同挑逗一般,叫人招架不住。

她笑著說:“徐安,東城三街的那間酒吧我想要。”

男人喘了口氣,低聲回答:“那間生意不好,你胃口這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