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對這次提親,三弟似乎也並不抗拒。既然銀川公主和王姑娘長得甚像,說不定三弟將來也會回心轉意,好好相待。”蕭峰話未說完,北辰一下推開他,怒道:“這是什麼話!若我死了,你是不是也尋個和我長得相似的女子娶了回來,也就滿足了?”她臉色煞白,咬著唇,一雙明眸怒瞪著蕭峰。
蕭峰本來隻是隨口而說,萬沒想到這話題會忽然扯到自己身上來,見北辰似乎動了真怒,一時竟也不知如何應對。
蕭峰想了一想,老老實實說道:“不會,我再不能娶別人了。”他伸手將北辰攬在懷裏,輕輕撫摸她秀發,道:“段家伯父與三弟都是處處留情的人,所以我猜想他們或者如此。不過說到我自己,那是再也容不下第二個女子了,若你,若你……”他忽然覺得心慌,那個“死”字便怎麼也說不出口。其實北辰失蹤的那些天,他日日掛念,心急如焚,腦海中想過無數意外,實在是恐懼憂怖之極。蕭峰手臂一收,將她緊緊按在胸口,啞聲道:“以後不許說這種話!你比我小得多了,怎會,怎會……你要活得長長久久的。”
北辰剛才一時嗔怒失態,此時回過神來,歎了一口氣,道:“對不住,大哥,是我不好,這氣真是生得莫名其妙。唉,這種沒來由的問題我也較真,真是傻子。”她臉頰挨著蕭峰胸膛,低聲道:“我真的想永永遠遠陪著你,隻能是我,決不能是別的任何人。唉,其實,若是真的……真有那麼一天,你忘了我,我會傷心,你不忘,我也會難受。”她忽然落下淚來,哽咽道:“那天,那天,我真以為我要死了……那時候,我就想,我死了,可是你都不知道,你該怎麼辦……”她忽然埋在蕭峰懷裏,痛哭起來。北辰當時受驚,雖然強自壓下,心中實留下了重重陰影,積鬱於中,一直未解,此時大哭一場,方才算是淡去了。
蕭峰抱住她簌簌發抖的嬌小身軀,亦覺得後怕不已,不敢深想下去,若是果真失去了她,又該當如何。他撫著北辰的背,溫聲哄勸,過了半天,北辰哭聲漸漸低了,蕭峰低聲問道:“妹子,你那日失蹤,究竟具體如何,你一直沒肯和我說。是那遊坦之麼?”北辰自回來後便一直鬱鬱,今日又如此情狀,蕭峰自也猜得到她必然是受驚不淺,他以前雖有放過遊坦之之意,此番再見,卻隻覺此人變得陰沉狠戾,又不知哪裏學了一身邪異毒功,必然是武林之害。少林寺上,蕭峰未曾下殺手,此時聞說此人已經不辭而別,不在丐幫,自然便生出除掉他之心。
蕭峰低聲問了兩句,見北辰不答,一看她已是哭累睡著了。蕭峰輕輕將她放在床上,蓋好被子,自己卻不願離去,便幹脆坐在床邊,細細瞧著她猶帶淚痕的睡容,便覺得無比平安喜樂。
春華如舊人空瘦
次日,眾人起來,卻尋不見段譽,又發現王語嫣屋中亦是無人,朱丹臣苦笑道:“咱們這位小主便和王爺一模一樣,到處留情,定然和王姑娘半夜裏偷偷溜掉,不知去向。”巴天石點頭道:“小王爺風流瀟灑,是個不愛江山愛美人的人物。他鍾情於王姑娘,那是人人有目皆睹之事,要他做西夏駙馬……唉,這位小王爺不大聽話,當年皇上和王爺要他練武,他說什麼也不練,逼得急了,就一走了之。”
兩人回到廳上,隻得將段譽失蹤一事說了。朱丹臣苦笑道:“當初,當初小王爺也來過這麼一回……這次蕭大俠和虛竹先生都在,在下以為小王爺必不會走,哪知竟然還是如此……”他所提到自然是當初段譽和木婉清兩個人半夜裏偷偷溜將出去,朱丹臣守在前麵道上,將二人帶回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