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段(2 / 3)

大理城內由南到北,一條大街橫貫其中,深街幽巷,由西到東縱橫交錯,全城清一色的青瓦屋麵,鵝卵石堆砌的牆壁,倒是十分地古樸別致。城中又開渠引水。整個古城清水潺潺,走家穿巷,戶戶清泉,處處植花。

過得幾條街,眼前筆直一條青石大路,直通大理國皇宮。路盡頭處有一座牌坊,上書四個金字:“聖道廣慈”。牌坊後邊是無數黃瓦宮殿。朱丹臣道:“此處卻要下馬了,皇上去歲已經去了天龍寺,宮中無人,剛才我問過,高侯爺與鎮南王妃等人都在王府中,世子去了天龍寺,還沒回來。”

一行人出牌坊後上馬,折而向東,行了約莫兩裏路,來到一座大府第前。府門前兩麵大旗,旗上分別繡的是“鎮南”、“保國”兩字,府額上寫的是“鎮南王府”。

幾人進了王府,刀白鳳高升泰華赫良等人已經得了消息,降階相迎。北辰見那刀白鳳雖然中年,卻不減芳姿美貌,不愧是“觀音娘娘”。隻是刀白鳳一眼瞧見甘寶寶也跟在其後,不由冷哼了一聲,不過她究竟是大理王妃,懂得輕重,因此也不理會計較,隻迎了北辰等人入了廳堂。朱丹臣將途中所遇說了一遍,水路原比川中快捷,段譽也不過早回來半日,此時去了天龍寺報訊。按此推算,段延慶擄了人也當已經到了,此時卻毫無動靜,可見必然有穩妥的計劃與藏身之地。

華赫良道:“四大惡人素來獨來獨往,此次竟然有人相助,看來早已計劃周詳。那段延慶武功高強,要想擊敗他,隻怕不易。”幾人說了一陣,一時半刻也想不出辦法。

刀白鳳忽然道:“四大惡人還有個去處,不知諸位想到沒有。”眾人皆看向她,刀白鳳道:“上次咱們在萬劫穀挫敗此人陰謀一次,或者他們又在那裏也說不定。”

甘寶寶臉色漲紅,卻毅然道:“外子一年來已和四大惡人無有來往,不過我離家數月,尋找女兒,那也不知近況。我願隨諸位同去查看。”

刀白鳳似笑非笑地道:“那便麻煩鍾夫人了。”

大理諸人盤查段延慶等人所在,北辰忖度自己終究是客,也不必多事。當晚她歇在鎮南王府,那王府花園中種了各色茶花,北辰雖不大懂得,倒也興致勃勃,頻頻向那侍弄花草的老園丁詢問花木習性種法。

是夜,萬籟俱寂,唯餘蟲鳴,北辰盤膝床上打坐。忽然,她隱約聽見一線若有若無的笛音,北辰起身推窗,隻見外麵一片雪白月色,並無一人,隻是那笛聲斷斷續續,卻分明是衝著自己而來。

北辰皺了皺眉,翻身跳出,追那笛音而去。她倒不是不謹慎,隻是武功練到他們這等程度,除非被數個同等級數的高手圍攻,或者預先偷襲,否則誰也難留下。北辰沿著笛聲追了一陣,從西北女牆出城。

大理城西北邊正是蒼山,月色如洗,草木皎潔,景致瞧在眼裏倒似有三分熟悉。北辰微怔,忽然揚手招出金翼鶴,飄身而上,那鶴清唳一聲,上聞九天,馱著北辰振翅而去。夜間草露微風清涼,北辰乘著鶴飛了一陣,漸漸聽見水聲潺潺。

那水邊早立著一個白衣人,手持竹笛,聞聲回頭,見北辰依然跪坐鶴上,懸停半空,目光微閃,拱手道:“深夜冒昧相邀,還請鳳姑娘莫罪。”卻是在興慶府見過的方臘。

北辰且不理他,乘著鶴繞著那瀑布深潭飛了一圈,自言自語道:“……原來是真的,這裏應該是叫做似水流年罷?下次該去武夷瞧瞧煙鎖二喬……”她微微歎息一聲,白鶴盤旋深潭上空,正是青山白水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