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臘不由也向那深潭飛瀑望去,讚道:“似水流年,以流水喻年華,果然精巧異常!”
北辰這才轉頭瞧了他一眼,淡淡道:“方先生……嗯,光明左使?”
方臘先前不過含笑看著她,此時微露驚訝之色,道:“鳳姑娘果然非同一般。”
北辰點了點頭,倒也懶得計較此人自以為是的稱呼問題,徑自問道:“長江上虛虛實實之計,想必出自方左使的手筆?”
方臘微笑頷首,道:“倒是獻醜了。”
北辰跪坐鶴背,隱約居高臨下之勢,這方臘言態度不明,隻是這些倒也無需在意,她問道:“貴教相助段延慶謀國,有何好處?”:-):-)
方臘微笑道:“雖然沒有眼前的好處,不過將來也未必有壞處。在下與段先生略有交情,舉手之勞,幫朋友一把也是應當。”
北辰點了點頭,又問道:“遊坦之在貴教中做何執事?方便告知麼?”
方臘倒也不隱瞞,道:“遊兄弟雖然入教不久,不過教主不拘一格,提拔人才,他已是新任散人之一。”
北辰又點了點頭,道:“明白了,高級打手。最後一個問題,方左使何時離開大理?”
方臘先前神色自若,隻是微笑對答,此時不禁微露驚異感慨之色,道:“便是今晚。唉,鳳姑娘,如你這般的奇女子,方某生平,也是僅見。”他歎了口氣,道:“你若相助大遼,宋室危矣。”
北辰籠袖端坐,神色不動,道:“貴教也是反叛之屬,何必說這種話?”她見方臘色變,便又搶先道:“方左使無需驚惶,不過是讀史知興替而已,昔年黃巾赤眉,貴教與他們可有什麼不同麼?我既能猜到,自然也有別人能猜到。”
方臘神色稍斂,又歎了一口氣,苦笑道:“別人也罷了,隻是鳳姑娘是第一個令方某忌憚欽佩,卻絲毫奈何不得的女子。”他一拱手,正容道:“段家兄弟爭位,與我明教無幹,方某今晚便離雲南境內。鳳姑娘,咱們就此別過,但願後會有期。”
北辰一揚眉,淡淡道:“你當稱我為蕭夫人。”座下金翼鶴一聲長唳,鼓動雙翼,高飛入雲而去。
北辰去後,方臘仍然立在原地,忽然,他一轉頭,皺眉輕斥道:“你怎麼還是跑來了?”那山石邊傳來一聲嬌笑,卻是方百花娉娉婷婷地走了出來,笑道:“哥哥,難得看見你也會有這種無可奈何的神情呢!”
方臘神色一冷,隨即又浮出慣有的微笑,溫聲道:“百花,你倒是越來越有主見了。”他神色雖然溫和,方百花卻縮了縮脖子,笑道:“哥哥別嚇唬我,你讓我辦的事情我都辦完了,便不能來大理看看你們麼?”她忽然瞪大了眼,叫道:“你剛才說,你要回去?”
方臘微微點頭,道:“你還要留在這裏麼?那也隨你,隻是不可多生事端。”方百花不理,隻跺足恨道:“又是呂師襄這老賊說什麼來?他又罵你了是不是?”
方臘本來一直和顏悅色,此時忽然厲聲喝道:“百花不可胡言亂語!呂右使乃是我教股肱,久在教主身邊,他的意見自有道理,我等年輕識淺,本就應該聽從,又豈可惡語中傷?”
方百花被哥哥這一番訓斥,嚇得淚珠隻在眼眶裏打轉,趕緊點頭,方臘見她認錯,才緩和了麵色,溫聲道:“你在我麵前也敢說呂右使的不是,想必你自己平日裏也是口無遮攔,這樣叫我怎麼放心得下?”
方百花低著頭答應,方臘又道:“如今遊坦之兄弟新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