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段(2 / 3)

掩袖工讒山河變

再說蕭峰因北辰被耶律洪基扣住,多次懇求見妻子一麵,耶律洪基皆是設言推脫,言語間軟硬兼施,竟是非逼著他做個伐南的先鋒元帥才罷。蕭峰幾次想要潛回上京救援,奈何大軍圍困如鐵桶一般,又有人日夜監視,萬難脫身。

此次平南,太子耶律浚為帥先行,蕭峰不得已隨去。耶律洪基坐鎮南京城,又有穆貴妃陪伴,隻覺得躊躇滿誌,想必不多幾日,捷報便要傳來了。

太子耶律浚正是年少,執政不過年餘,頗有銳氣。因他首次帶兵,軍中又有蕭峰這等絕世高手,更是急於打一場漂亮仗,不叫讓人看輕了自己。哪知剛剛出兵,前鋒卻被女真人突襲一場,挫了威風,耶律浚急於挽回顏麵,擊潰這一小撮女真人後,便急速行軍,克日將至雁門關。

蕭峰見此情此景,雖然心中嗟歎,也無可奈何。這日,耶律浚召集眾人議事,忽有上京信使送上急報,耶律浚方看了一眼,便麵色大變,忽然拔劍砍翻桌案,大聲叫道:“你、你胡說八道!來人,推出去砍了!”

那信使嚇得麵如土色,連連告饒。蕭峰不忍,出列道:“太子,此人無罪,還請饒他性命。”耶律浚臉色漲紅,目眥欲裂,咬著牙道:“那個逆賊陷害我娘親……”他在帳中轉了兩圈,忽然斷然說道:“傳令下去,大軍拔營,返回上京!”

眾將目瞪口呆,耶律浚惡狠狠道:“沒聽見麼?速速下去,否則軍法從事!”眾人雖然不解,也不得不遵主帥之命,那些特意請到軍中以求在平南中建功立業的將官子弟,個個垂頭喪氣。唯有蕭峰暗暗心喜。

大軍拔營回去,耶律浚甚是心急,竟比來時還要快上好寫,一路馬不停蹄趕到上京,便要麵見耶律洪基。哪知卻被擋駕,耶律浚大怒,拔劍在手,便要闖入宮門。一幹禦帳軍官亂哄哄攔住,在宮門口一片劍拔弩張。

忽然,一陣馬蹄聲,隨著一聲大喝,“逆子,你果然要造反!”卻是耶律洪基一身甲胄,騎馬而至,身後隨著文武百官,宗室大臣。趕到宮門,耶律洪基戟手一指,喝道:“拿下這個逆子!”

耶律浚涕淚俱下,大聲哭道:“父皇,母後何罪?兒臣何罪?”

耶律洪基冷笑道:“她不配做大遼的皇後……做了什麼事,還要我說出來麼?你,我命你南征宋國,你半途提兵反攻京城,又攻打宮門,是何道理?”

耶律浚慘然道:“父皇,兒臣冤枉!母後……決不會做下那等事,定然有人陷害!兒臣心急母後才趕回來……”他翻身下馬,跪倒在地連連磕頭,額上頓時滲出血來。

耶律洪基微微惻然,但立刻喝道:“將太子送回去休養,無事休得出來。”徑自打馬離去。

次日,宮中頒下聖旨,皇後蕭觀音穢亂後宮,不堪為國母,廢除尊位,許其自盡;太子汙泥不順,罰其閉門思過。又有許多宗室官員,或貶或殺,京城中一片紛紛議論,人人自危。

耶律乙辛卻是因功升遷,府中一片喜意。後園亭中設宴,耶律乙辛坐了主位,張孝傑下首相陪。

耶律乙辛舉杯笑道:“恭賀張兄升任。”張孝傑也是掩飾不住的笑意,道:“都是乙辛兄的好計策,牽一發而動全身,將這許多人都拉下馬來。”

耶律乙辛正色道:“蕭觀音雖死,耶律浚必然為母報仇,咱們卻不能掉以輕心。”張孝傑連連點頭,兩人飲了幾杯,張孝傑忽然問道:“那位楚王妃如何了?”

耶律乙辛隨口答道:“此事多虧了她,否則那得如此容易。此時,當是在穆貴妃宮中麵見皇上吧!”

張孝傑微微沉吟,道:“乙辛兄可見過了楚王?如今太子失勢,大軍當是由他掌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