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華彰都不能入了皇帝的眼,她相信,這世間再無一女子能入得了皇帝的眼,除非皇帝與那個肥豬朱玉一樣有龍陽之好,否則她找不到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
想著,她抬手道:“就依合碩公主之言。”
☆、45美的叫人窒息
呂華彰款款走向台前,玲瓏身段若隱若現,微風卷起衣袂翻飛飄若輕雲,隱隱約約似可聞得那幽幽牡丹花香。
宮燈灼灼打在她臉上,額間鵝黃花鈿染上一層銀光,如姚黃初開,豔而不俗,媚而不妖,氣質高遠雍容,端雅無雙,恍若神仙妃子,美的叫人窒息。
且不說在眾男人被這張天女下凡的臉恍的失了神誌,就連褚玉也不由自主的再被她驚豔到,一雙眼睛始終牢牢盯著她,不肯鬆開半分。
這樣的美人,足以令在眾所有的美人黯然失色。
萬眾矚目之下,呂華彰上前盈盈一施禮,唇角彎起新月般的弧度,溫言軟語道:“臣女參見皇上,太後,太上皇,今晚國宴之上,在座各位姐妹個個都鍾靈毓秀,臣女不才,願奏一曲《廣陵止息》,聊寄心意。”
“好!”太後滿麵笑容,又回頭吩咐道,“把哀家的片玉琴拿來。”
眾人早已被呂華彰軟的能滴出水來的聲音酥倒,一聽呂華彰說要彈奏早已失傳的《廣陵止息》,個個驚奇不已。
朱景然臉上興意濃濃,幽幽道:“《廣陵止息》於今絕矣,不知呂華彰從何得來?”
渠陽王朗聲笑道:“十一弟就是嬌情,你管她哪裏得來的,有美人看就行了。”
朱景然回禮一笑,搖搖腦袋歎息一聲,“母後真是偏心,那把片玉琴任憑我如何求都求不到,求不到也就罷了,母後連瞧也不給我瞧,這會子偏生就給了呂華彰彈奏。”
話音剛落,就有一名宮女捧琴入台,眾人凝神靜氣都看向那把傳說中的片玉琴,琴麵上以河輪佩玉作琴徽,琴囊則用玉簾巾單、縮絲製成,隻一眼看去已是非同尋常,好似這根根琴弦上流淌著的蕩氣回腸的音律,說不得,不得說。
呂華彰望著片玉琴,唇角浮起淡淡淺笑,那笑裏隱著萬千風華,她步步生蓮,靜靜走到琴台邊坐下,十指丹寇未染,輕輕撥弄一下琴弦,恰如清泉流淌,珠玉跳躍。
簡單的試音過後,呂華彰指尖如流水般撥動琴弦,一曲彈罷,餘音卻久久難消,令人如癡如醉難以自拔。
一時間,清風台似還有清音嫋繞,甚至沒有人敢喘個大氣去打破這份寧靜,良久之後,朱景然啟口輕吟一句,“昵昵兒女語,恩怨相爾汝,劃然變軒昂,勇士赴敵場……”吟畢,更是激動的立起身來,拂掌讚歎道:“華彰此曲蕩人心魄,叫我此時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褚玉如夢初醒,此時也不由的為之折服。
朱景禛眼底浮起一抹笑意,回頭吩咐李德勝道:“此曲令人心馳神醉,堪稱絕佳之作,趕緊命人去取去歲彌羅進貢的蛾綠螺子黛賞給呂家姑娘。”
太後聞言,眉稍一喜,可仔細回過味來,喜色漸散,心中暗忖:這皇帝賞賜華彰蛾綠螺子黛她自然高興,可為何賞的是去歲進貢的螺子黛,明明有新進貢的螺子黛他卻不賞。
正想著,合碩起身接著讚歎道:“呂姑娘的琴藝當世無雙,合碩深深佩服,都不敢再獻醜了。”
太後十分滿意的微笑點頭:“合碩公主你太過謙虛,哀家可是聽景然提過,你與華彰的琴藝不相上下。”
合碩臉色微紅,抬眸看一眼朱景然,心中卻是矛盾重重,那晚那頭肥豬太上皇與太子哥哥的談話她盡數都知道了,難道她打小喜歡的朱景然真有龍陽之好,若果真如此,她如何還能再嫁她,可和親大事,她從來都做不得主,想著,未免心有淒淒焉。
或許那個太上皇根本就是胡說八道,像他那樣的人話豈能當真,她真是庸人自擾了,想著,不免又多看了一眼朱景然,他還像小時一般如一縷陽光直照入她心底,想著淒淒然化為嬌羞之態。
朱景然堪堪立在那裏,感受到合碩投來的青睞眸光,他大覺尷尬,這母後也是,他什麼時候提起過合碩公主了,避之還唯恐不及呢。
想著,他摸摸腦袋,裝作沒聽到的樣子坐了下來,看也不看合碩公主。
合碩麵色一變,眼角略過失望之色,卻在瞬間鎮定下來,女子獨有的矜持叫她不能一再盯著朱景然瞧,她抬起下巴微仰著頭走上前亦行了禮,又轉頭吩咐道:“孔禮,還不將我東秦六弦琴捧上來。”
那日在太和宮大受打擊的孔禮回去之後便病了三日,期間還嘔出一小碗血來,季承歡本以為孔禮要死在異國他鄉,不想這孔禮甚堅強,硬撐著死不了,不僅死不了,還撐著起床一定要來參加國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