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了頭,低首盯著自己的鞋子尖,吞吞吐吐道:“合碩,你別……別哭了好不好?我……我不吃大白饅頭了,不吃了……”

“哇……”合碩哭的聲音更洪亮了。

朱景皓如驚弓之雀,一個趄趔跌倒在地,忙不迭的爬了起來,想再安慰兩句卻又唯恐自己再說出什麼不該說的來,唯敢蹲著步子默默移近合碩。

正移的快要接近目標,川未蹲下`身子頗是嫌棄的伸手推一推朱景皓。

朱景皓也不敢十分得罪她,畢竟這個川未打小就跟著公主,她兩人的情份不一般,為了追求公主他需得收買好公主身邊最貼心的人,於是,他又默默的將步子退了退。

川未強行插入朱景皓和合碩之間,拿帕子遞給合碩道:“公主,有些人不值得你為他傷心,還是自個的身體要緊。”

合碩也不接帕子,隻顧埋頭痛哭,川未甚是體貼的幫合碩縷一縷背。

褚玉默默的看了半晌,很是忿忿的衝著川未翻了一個大白眼,恨不能直接拿一個大掃把將這個不識相專愛做燈泡的川未掃走。

“哀家怎麼恍惚聽見有人在哭,這又是怎麼了?”太後鬱鬱沉沉的聲音突然傳來,在瞬間打破褚玉想要拿大掃把的想法。

“太後,確實有人在哭,好似是個女子的聲音。”呂華彰動聽的聲音如輕雲般絮絮飄來,直叫褚玉渾身一酥。

這樣的美人這樣的聲音即時她生為女子也為之傾倒,更何況於男人乎,她想她若真的是男兒身八層是抵抗不了這樣的美人吧!她很懷疑那個狐狸皇帝是否真的正常,二十二歲的年紀一妃不娶,這在古代絕對算得上一個奇葩皇帝。

正想著,就見一個小太監蹭蹭的跑來打探,瞄了一眼然後又蹭蹭蹭的折回去稟報太後。

太後心中微微一驚,想著合碩是自己未來的兒媳,身份又很尊貴,忙帶著呂華彰邁著急步就走了過來,呂華彰和福清一左一右趕緊扶起了合碩。

合碩眨巴著淚蒙蒙的眼睛,委委屈屈的對太後行了一個禮,想說話卻抽泣的說不出來,單拿眼瞅了瞅褚玉,淚無聲滑落。

除卻褚玉,其他一眾人等見太後駕到趕緊上前行禮,太後單點了點頭,目光冷峻的盯著遙遙高立在亭台之上的褚玉。

SB了半天還沒回過神來的敏慧自動的像個弱鴨般乖巧的站在太後身側,她本還想還合碩以顏色,誰知這個合碩公主忽然莫名其妙的痛哭起來,弄的好像她欺負她似的,明明她才是被欺負的那個。

她默默拿手略了略額頭上垂著的厚重流海,想讓太後在不經意間看到她受欺負的證明,無奈此時的太後一心隻放褚玉和合碩身上,壓根注意不到她額頭上的傷。

她氣惱萬分的回頭瞪了自個的貼身宮女蔓草一眼,心中罵開。

“好一個眼瞎嘴賤的狗奴才,今兒非勸本公主梳一個新發型,弄出了這樣厚重的流海,遮擋的她額頭受了撞傷都不明顯。”

☆、70你這樣看我會難為情

蔓草迎上她殺人的眸光渾身一個激靈,嚇得差點把尿抖了出來。

這位敏慧公主雖看著溫柔和善,與世無爭,其實內裏是個刻毒的小性子,敏慧公主輕易不責罰人,但一責罰起人來不是人,常常叫人痛不欲生偏在外表上看不出一點傷來。

若說太上皇的刻毒是在明麵上的,那這位公主的刻毒卻是在暗地裏的,所謂真小人偽君子恰是他兩最真實的寫照,隻是太上皇的真實寫照人人皆知,而敏慧公主的真實寫照鮮為人知。

她抖豁豁的再偷眼看向敏慧,敏慧已回過頭恭順的服侍在太後身旁,連大氣也不敢出。